幕启·四十四

歌剧版的《天鹅湖》最终上演了。

老维克可是做足了宣传。伦敦西区的大街小巷，随处可见宣传海报。

简摆拍的白天鹅和黑天鹅的身影，在海报上交融着，代表着这两个角色由同一个演员饰演。海报上也只有简的名字。

这个传统剧目，不再局限于芭蕾舞。经典的变奏片段，被保留了下来，加之以歌唱和一小部分独白。

陈清清常常来看梁皖妮的演出。这次，虽然梁皖妮只是相当于跑龙套的，但是陈清清还是不想错过。

在首演的前一天，最后一次彩排时，简忽然提出，要让梁皖妮换个位置。

梁皖妮本来没觉得换位置有什么问题。直到最后一次排练时，她发现，简正好一直挡住她的面前。

梁皖妮陷入了犹豫之中。大部分时候她都是服从安排的。可是，她隐隐约约感受到简似乎是故意的。

更何况，已经到最后一次彩排了。近几天的彩排，还没有任何变动。

可是这只是自己的猜测，梁皖妮担心自己误会了简。她想不出什么合理的理由来改变站位。

梁皖妮偷眼看了看和自己交换位置的女孩。她意识到自己一直被简挡住了吗？她自己又是什么感受呢？

如果她也对自己的站位被简挡住了而敢怒不敢言，即使她同意和梁皖妮把位置调回来，梁皖妮担心她会对自己产生意见。

彩排结束，梁皖妮在公共化妆间里卸完妆、换完衣服，正准备回去，阿曼达心急火燎地走了进来。

阿曼达一见到梁皖妮就问：“How did you change your position?”

“Temporary arrangements.”

“Who put it forward?”阿曼达听上去很着急。

“Jane. ”

阿曼达劈头盖脸地斥责道：“Do you do what she says? Have you asked why? It's the last rehearsal. What if it affects the official performance?”

化妆间里的其他人都围了上来，有的开始交头接耳。

阿曼达见状，对梁皖妮说：“Pack up and come with me.”

梁皖妮在众目睽睽之下迅速地把剧本和一些化妆、卸妆的用品塞进了包里，跟着阿曼达匆匆走出了化妆间。

阿曼达大踏步地在前面走着，梁皖妮在后面小跑着跟着。

走出了老维克的大门，梁皖妮跑上前去拉着阿曼达，说：“Mrs Crilly, please listen to me.”

阿曼达没有理她，继续走着自己的路。

梁皖妮着急了：“Mrs Crilly, please don't be angry. I apologize.”

阿曼达停下来，回过头来，拍了拍梁皖妮的肩，语重心长地说：“Do you know why I'm ang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