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启·三十三

梁婉妮现在别无他法。她一边把纸片粘起来，一边顺便继续背着台词。

夜深了，剧本还没有粘好。她担心第二天会提不起精神，便选择先去睡觉了。

一觉醒来，梁皖妮看了一眼钟——已经七点了。

她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跳下床去。还有一个小时了，她得抓紧时间了。

穿好前一天晚上提前准备好的衣服，简单地扎了个马尾辫，穿了一双平底鞋，梁皖妮抓起包冲出了旅店。

周围的人都在好奇地打量着她。她听见有人在窃窃私语：“Did she meet a robber?”

来到旅店门口，她很快拦到了一辆出租车。

上了出租车，梁皖妮这才发现，出门太急了，剧本忘记拿了，落在了床头柜上。

因为没有吃早饭，她的肚子开始咕咕叫起来。

祸不单行，前方开始堵车，似乎是出了车祸。

梁皖妮焦急地等了一会，不停地看着手表。二十分钟……十八分钟……十五分钟……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路依然堵着，前方的车辆一动不动。

梁皖妮等不及了。她付了车费，下车向老维克跑去。

风吹乱了她的头发。

她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彩排的地点，加文和伯特都已经在等着她了。

幸好，还没到八点。

她喘着气在加文和伯特面前站定，鞠了一躬，说：“So… Sorry, I'm late.”

伯特拍了拍她的肩：“No, you're not late. We just got here, too.”

“So can we start?”加文问。

“Sure.”梁皖妮自信地点了点头。

她微笑着向加文和伯特点了点头，然后走上了舞台。

她选取了“天鹅之死”这一段。

美丽的少女静静地坐在地上，望着天空。她的一条腿伸直了，另一条腿微微弯曲着。

她的眼神，无助、绝望，饱含着深情。

她痛苦地捂着胸口，摇着头，身体微微摇晃着，像是在挣扎。

那有些凌乱地头发，几丝贴在脸上的发丝，看上去更适合这个场景。

眼里的绝望在逐渐加深，身体似乎支撑不住了，上半身缓缓地倒在了地上。眼睛微微地慢慢地眨了几下，闭上了。

躺了几分钟后，梁皖妮听见加文说：“All right, you can stand up.”

梁皖妮从地上站了起来。

一瞬间，她有点懵——简什么时候来了？

刚才，她几乎是侧着身子，背对着观众席。她沉浸在表演中，没有注意到简来了。

简还是噘着嘴，低着头对她怒目而视。

梁皖妮没有再看简。她走下了舞台，向加文和伯特走去。

加文的神色严肃了起来，表情复杂，五官快拧在一起了。

伯特的深情没有什么变化。他点着头，看不出是什么想法。

加文对梁皖妮说：“You can go back now. We'll let you know what's going 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