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离瞳的回答令我感到困惑,我尚未向他揭露罂粟的恶行,他竟然会回答不喜欢她。可是罂粟难道不是他这时候的爱人吗?
或许还没有发展到那一步?
想到罂粟那纯洁外表下的毒蝎心肠,真是令我倒抽一口冷气,我很难想象以后的金离瞳会爱上她。
我现在应该怎样呢?告诫金离瞳远离罂粟?
可是罂粟只是想杀我,听金离瞳的说辞并没有伤害过他,好像对他还苦口婆心般的很关切,我好像不太有理由让他远离罂粟。
我和罂粟无冤无仇,她当初为什么又要杀我呢?
我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罢了,先不询问这个问题,我还有更重要的问题想要知道答案。
解惑毕竟是从前没有出过王宫,外面的事,她知道的并不多,而金离瞳或许知道我想要的答案。思及此,我警惕地环顾四周,牵起金离瞳的手,将他拉到了某个没人的茶馆后方,抬眸看向他问道:
“金离瞳,你知道巫蛊系精灵被灭绝的事吗?”
金离瞳本因为少女突如其来的举动而有些惊讶,听到某个禁忌的词语后更是瞪大了双眼,下意识地蒙住了少女的唇,小声道:“现在的仙境禁止提起这件事。”
我掰开他的手,直直看向他的眼睛,安抚道:“这里没有别人,只要小声一点,别人不会听见我们在谈论什么。”
我举起四指作发誓状,语气极其认真道:“我绝不会告诉任何人我们的谈论。”
金离瞳仍然犹豫,从上往下再次打量我,而且看我的眼神充满审视:“为什么想要知道这个,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于是似笑非笑地蛊惑他:“你告诉我,我就告诉你。”
他直愣愣地盯着我,倏地抬手扳住我的下巴,附身与我平视:“你不会是……那个巫蛊系精灵的余孽吧?”
余孽?
金离瞳果然知道些什么。
我一定要把他知道的东西问出来。
“是又怎样?”
我故意以一种不屑轻蔑的神色对上他满是审视的眸子,他明显被我这话激怒了,手上的力愈加增加,捏得我生疼,但我又不能辩解说我不是,不然可能套不出话,只能强忍着和他继续保持对视。
“是不是你,害死了银纸他们?”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
“我……”
他见我说不出话来,终于松了手,眼里却尽是厌恶与憎恨,再无半分笑意,仿佛我与他在瞬间就结下深仇大恨。
“我不认识什么银纸白纸!”
我揉了揉下巴,同样气恼地回答他。
“呵,十年前巫蛊系精灵就被精灵王下令追杀,只有一个女孩逃过一劫,后来银纸传信说他们发现了那女孩,将她杀了,可是……”
金离瞳顿了一下,表情变得忧郁而哀伤,“可是死去的却只有银纸他们,根本不见那女孩的尸体。反倒是银纸他们,死于巫蛊术。”
他再次恶狠狠地看向我:“是不是你?”
真该死啊,疼是疼,但仍是要拿出奥斯卡影后般的演技出来。
我红着眼眶,任眼泪肆意滑过脸颊,微微偏头勉强地笑着问道:“金离瞳,你就只问我是不是杀了你的朋友你很重要的人,你怎么不问问他们是不是也杀了我的朋友我的至亲呢?你怎么不问问……我不杀他们,那么死掉的就只有我了吧……”
代入那个可怜的女孩,她面对眼下这样的情况,大概也会想要这样问一句吧。
“你……你的出现即是错误!”
“所以我就应该任人宰割,任人杀害我的族人、杀掉我吗?”
少女字字泣血地哭诉,颤着湿漉漉的眼睫,一双杏眸却愈发明亮,如冰雪一般剔透,流转出无尽的委屈与落寞,语气像是被逼至绝境般的无奈绝望,“那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金离瞳,我应该怎么做才能活命?”
金离瞳哑然,即使他依然很愤怒,却又无法回答眼前这少女的任何一个问题。他的表情变得僵硬起来。
他从来没有设身处地地想过那个女孩,思考这些问题。
他只是觉得她该死,因为旁人都说巫蛊系精灵残忍恶毒,所以默认她恶毒,所以该死。
他没有想过,也没几个人会去想,她好像从来没有辩解的机会和资格,就一直被不断的追杀和伤害。
我见金离瞳似乎没有再次伤害我的意图,倒是松了口气,脑子里连串起这些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有了一个很大可能的推测。
当年巫蛊系逃过一劫的女孩便是双生,是《巫蛊术纲目》的记录者,那个幻象中一身淡黄衣衫、梳双髻的少女。
至于她口中的师傅……
我想起沧澜在发现《巫蛊术纲目》不见后的焦虑与愤怒,那么这本书于他一定非常重要,原因可能是双生于他而言至关重要。
他就是双生的师傅。
而双生确实被银纸等人杀害了,不然银纸不会寄信给金离瞳。而银纸他们的死,不一定是双生所做,而是沧澜。
那么,沧澜出现在精灵王宫,教授芬妮魔法,极有可能是想害芬妮,以此为他的徒弟双生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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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三诶,这个顺序,我应该晚一点写沧澜的回忆的
月三我要改一下顺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