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 占卜课（二）

人一旦迷醉于自身的软弱，便会一直软弱下去，会在众人的目光下倒在街头，倒在地上，倒在比地面更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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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间的手似乎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德拉科甚至将她向自己拉近，让卡尔曼特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却还是顺势坐到了他身边。

教授冗长的发言乏味又拖沓，让卡尔曼特感到困乏，她视线迷离，一片明明灭灭之中，铂金色的发丝依旧不失光泽，事实上，不知什么时候起，德拉科已不再将头发梳得光滑，大背头很精神，却不那么适合他，像这样随意耷拉着发丝似乎更符合少年马尔福的意气风发，灰蓝的眼睛被发丝遮掩，显得忧郁，锋利的下颚线条和流畅的面部轮廓，却又为他增添了些许不羁与痞气。

德拉科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身为一位马尔福他习惯了他人的各式各样的目光：或羡慕、或嫉妒、或爱慕……都是这般赤裸裸的，不加掩饰的。

他以为自己不会在意的，起码不会因为这些目光而感到局促不安，却在卡尔曼特眼神扫过的一瞬间僵直了脊背，不能坦然。

身体一瞬间僵硬，好像被石化一般，在那样的一个眼神下似乎所有的小心思都将无处遁形。

德拉科被卡尔曼特似漫不经心地注视弄得心神不宁，他轻轻地咳了一声：“这是在上课，娇娇……”

卡尔曼特有些好笑地收回目光，她不过是发个呆而已。

“首先，你需要开阔思维，首先，你要放眼未来……”

特里劳尼教授说话的语气起伏跌宕，似乎对占卜注入了太多的热情显得痴迷，而学生们只是觉得她疯疯癫癫，甚至认为她在“废话连篇”。

卡尔曼特却知道，她是一个真正的有学识的人，学习占卜需要通古今中外，需要知天文地理，而学好占卜，必定有不同于常人之处。

教授开始在教室里四处游荡，给在坐的学生占卜，查看他们的茶杯，或询问他们家族的近况，或刺探他们不愿人知的秘密。

一时间课堂上气氛低迷，所有人都低着头，并不希望教授找上自己，不论她的占卜结果是如何准确。

卡尔曼特拿起桌上的茶壶，为德拉科斟上一杯。

茶，似乎和卡尔曼特这样的东方面孔气场契合，斟茶的动作心云流水，赏心悦目。

德拉科拿起杯子嗅了嗅茶水，他不明白树叶泡水有什么好喝的，但东方人乐此不疲，他宁愿喝不加糖的苦咖啡。

果然，闻起来有一股雨后草地的清香，这让他迟迟下不了口。

“小龙，”卡尔曼特似乎看出了他的为难，塞给他一颗糖，“这没什么的。”

哦，是的，毒不死人的，德拉科想着，想是赴死一般一口闷了下去，哦！又涩有苦！茶渣甚至糊住了他的嗓子！赶忙剥开糖果塞到嘴里，甜味在味蕾扩散慢慢冲淡了口中的苦涩，青苹果味，不错的味道。

他依葫芦画瓢也给卡尔曼特倒上一杯茶，兴致勃勃地看着她，企图在她的脸上看到同自己一样不情愿的表情，可事实却令他失望，卡尔曼特几乎面不改色。

“开阔思维……”特里劳妮教授从身后传来，她看向卡尔曼特，“哦！亲爱的，你的力场在波动，你身在未来了吗？”

“我想是的，教授，”卡尔曼特取过德拉科手中的茶杯，观察了一会儿，“德拉科的茶渣形状很具象，很好辨认，是一个蜘蛛网，解释是——面临一个诡异又复杂的局面。”

特里劳尼教授拿过杯子看了一眼杯底黑色的茶渣，头看向卡尔曼特，满意地点了点头：“哦！很棒的占卜天赋，你真是我见过第二个这样有天赋的孩子了，让我看看你的……”

她取过卡尔曼特的杯子，只扫了一眼，就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似的，震惊地看向卡尔曼特，但很快，又摇了摇头，似乎在否定着什么：“哦，有野心的孩子，但是不要试图改变真相……”

“什么？”德拉科和卡尔曼特听得一头雾水，德拉科拿起卡尔曼特的茶杯，十分认真的辨认着——逆十字，解释是恶魔的救赎，向死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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