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初遇

林之校上完课回到了宿舍，埋在一桌子书记资料，头大地翻阅着与大提琴相关的资料。

桌面震动，林之校从一堆草稿纸里翻出了手机，是林母的来电。

李慧娟（语气淡淡的）校校，我今天跟你爸去医院做检查了，现在检查结果出来了，胃部要切除三分之二左右。

林之校（放下了手中的笔，假装随口一提）我们音乐系黄教授胃癌才切二分之一，怎么他胃溃疡就要切三分之二？

李慧娟（沉默了一会儿）医生的安排，手术定在明天，你来不来?

林之校我等一下去请假吧。

李慧娟嗯，明天早上你先回家，你爸单位派车，你跟车过来。

林之校（迟疑）哦

听到林之校的回答后，不同于林之校的迟疑，林母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林之校（看着被挂断电话后的手机，自言自语）怎么这么快就挂断电话了，我还想问问是不是很严重呢？

萧珊（听到了林之校在小声嘀咕着，看了看坐在床上发呆的林之校）怎么了？你现在是眼神悲愤，表情茫然。

林之校（回过神来）就是我爸明天要做手术，胃部要切除三分之二，我妈也没告诉我我爸他到底病的什么程度，我只是有点担心。

萧珊嗯?叔叔这么多年的胃病史，可能是胃受损太严重了，不堪重负，你快点去请假回家看看吧。

林之校之前据我所知他是胃溃疡糜烂，伴有穿孔。

林之校但我妈她刚才的表现有些异常，也不排除病情严重了。

萧珊你别在这里自己瞎想了，回家看看吧图个心安。

林之校（犹豫，叹了一口气）明天我再回去吧，自从上次跟我爸吵架后我俩就没有再说过话，回去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萧珊也好，你先处理一下自己的情绪，明天才好坚强一点。

萧珊下午也没有课，好好休息一下吧。

林之校（听不出来语气有什么波动）嗯

第二天，车子停在了医院门口。

林之校（看到“肿瘤科”三个字，脑袋像被玻璃罩闷住了）这里吗？

小叔叔（走了出来，揽了揽我的肩）八点进的手术室，你妈想瞒着你，我没有让。这事儿，你总是要知道的，心里难受的话，现在可以哭一会儿，让你妈看见了。

林之校（点点头，低头飞快把眼泪抹掉，小声说）六年前，中考之后，我也被接到这里，外婆鼻咽癌晚期，没想到居然这次来到了这里，命运弄人。

小叔叔没事，相信你爸很快就可以好起来的。

林之校没有出声，默默地点了点头。

家属等候区最后一排。

林之校（坐到了林母隔壁）妈

李慧娟（勉强打起精神）校校来了。

林之校嗯

林之校（清了清嗓子，把背包一放）同志，保密工作做的挺好，瞒了我多久了？（边说边从包里拿出切片面包）

李慧娟（看着我平静的反应）你干嘛?

林之校早饭没吃完。

林之校你要不要来一片？

李慧娟（观察着林之校的面部表情）你都知道了?

林之校如果我没有看到门口那三个大字“肿瘤科”，兴许还能多骗一会儿。

李慧娟（叹了口气，眼眶红了）嗯

林之校（伸手抚了抚她的后背）事已至此，不必难过，我们都会好好的。

李慧娟（扭过脸）会好的。

林之校两片面包还没有吃完，听到了护士的声音。

工作人员外床39床，林建国。

顾魏（站在手术室走廊门口，穿着手术服，手上端着一个不锈钢钵）这是切除的部分。

李慧娟（赶了过来，看到钵里的东西）唔（闭上眼转过身）

林之校（仔细看着钵里红里泛白的肉体凑上前，靠近嗅了嗅，小声说说）没有我想象中的血腥味，只有消毒液淡淡的味道。

顾魏嗯，肿瘤位置较高，所以切除位置比预期的上移，胃部留了20%左右。

林之校点点头，顾魏就转身进去。

12点，林父被推回病房，要抬上病床。

工作人员（拦住了林之校和林母要抬的动作）来两个男同志抬，你们抬不动。

李慧娟（与林之校面面相觑）我们这儿就两个女同志，她小叔叔公司有事赶回去了，到哪找两个男丁?

工作人员（无奈）我帮个忙，你们再找一个来，看看隔壁病友的儿子之类的。

林之校对这位严谨而龟毛的护师无可奈何，只得出门求援。

彼时，顾魏医生刚从手术室回来，口罩都没摘，正准备换了衣服去吃饭，经过病房门口时刚好和林之校撞上。

顾魏（抬头看了眼病房号）39床，怎么了?

林之校医生，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一段孽缘，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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