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郁子说嘴里数着拍子，默想着动作，试图转移注意力。

“下一个，郁子说。”工作人员在训练室内通知。

刚接受录制的刘雨昕回来了，她揉揉郁子说的脑袋。

“加油！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嗯嗯。”郁子说露出笑容，点点头出去了。

穿过长长的走廊，郁子说拐进录制的教室，里面只有一个工作人员，待到站定，她微笑地朝他打个招呼。

前奏响起，郁子说切换营业状态，精神饱满，双眼明亮。

她想象着自己也站在最终表演的舞台上，灯光打在她的身上，彩色的飘带纷纷扬扬，她是全场最闪耀的人。

郁子说在这十五天内，死命地将所有细节扒了无数遍，眼神不再睁大双眼笑，而是对着镜头重新调整表情，对每句演唱时的表情都做了调整。

她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做到让别人即使不喜欢她，都认可她是女团的标准线。即便工作组提出的主题是不定义女团，但其实这首歌更像是传统女团选拔的主题曲风格，并无太多心意。其实一眼扫过去大都是一样的，除了表情。脸上的表情会影响人的判断，而她就是要控制自己的表情，让别人随手一截都是漂亮的。

动作熟记于心，舞步干净利落，马尾尖与裙角边旋出完美的角度，小鹿般澄澈剔透的眸子与清脆甜美的歌声相得益彰。

无数个乌云密布的日夜结束后，彩虹终于出现了。

音乐渐停，郁子说以一个wink作为ending pose，眼尾上扬，唇角弯弯，眉眼如画。

连为她录制的人都看着迷了，露出欣赏的表情。

郁子说喘着气，朝工作人员道个谢，便出去了。

终于结束了，她尽力了。至于结果会如何，她都认了。郁子说想着，刚刚强忍疼痛跳完舞，这会子她只想找个地方一动不动地坐着。

“嘶——好疼呐。”如同千万只蚂蚁啃噬她的骨髓般，豆大的冷汗频频落下，郁子说扶着墙，才勉强站稳。

可是，为什么感觉天好像转过来了，郁子说像踏空般向后坠去，跌入一个不甚有力的臂弯里。

“郁子说？你怎么了？醒醒，醒醒——”

“柯燃。”郁子说双唇颤抖着，艰难地扯出气声，“医院。”

送我去医院。

视野一刹那变得白茫茫一片，郁子说的眼皮如铅般沉重，坠下去了。

*

再度醒来，郁子说感觉眼皮像生锈的卷闸门般缓缓张开。入目的一切都是白色的，空气中充斥着冰冷的味道。

床边的寒凉的点滴从输液袋落下去，顺着输液管挤入留置针，流进她的身体。

所有的细节提醒她，她再次入院了。

她屈起食指，敲了敲身边的床头柜。这是她和哥哥在医院定的暗号，每当她想使唤她哥又不想出声时就会敲桌子提醒他。

床边的帘子被人拉开，却不是她哥。

男人高瘦挺拔，逆光而站，眼底晦暗不明。

“蔡学长？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