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了他上来,斩荒有些好奇:“你会游泳?”(呵呵,丙丙可是小灵龙啊……)
“会一点。”敖丙揉揉眼睛上的水花,哇,能看清了,脸上的血污被水冲掉,再次能清楚视物的感觉真好。
“唔,游得不错,像……一条鱼……”斩荒挠挠头发。(猫说:是龙!是龙!!是龙啦!!!)
敖丙他一个真诚的微笑:“谢谢。”
两人都没什么话可说的在河边站了半晌,斩荒先找到了话题:“那个……你说的花圃呢?”
深一脚浅一脚在软软的河滩上跋涉了两百米左右,一片玫瑰花海出现在眼前,火红的玫瑰即使是在夜晚,也有着似乎就要燃烧起来的绚烂,浓郁的花香一浪接着一浪,几乎将两人没顶。
摸进花圃找到一个露天的席棚,斩荒“哎哟”一声就瘫在那唯一的一张木板凉床上:“累死我了,混蛋,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差使!”
敖丙坐在床的另一边,好奇的上下打量他:“斩荒,呃……勋骑?你是中禁军的人么?”
斩荒瞟了眼自己那招牌一样的龙形肩章,不情不愿的点头:“是啊!”
“呃……”敖丙没有听出他口气里的忿忿,送上一个很完美的微笑:“斩荒勋骑,谢谢你这次的援手,不然玉玺玉印一旦落到叛军手中,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玉玺玉印?”斩荒不着头脑,“什么玉玺玉印?”
敖丙一愣:“你不是中禁军中调派来的守卫队成员么?督察官张雁回意图谋反,进攻大神官府的目的就是抢夺帝王印信啊。”
“守卫队?”加隆更加茫然,“这一旬我在的师团轮休啊,我在放假。”
两人面面相觑,回应他们的只有花丛中此起彼伏的虫鸣声……
经过好一番努力,两个人终于理清了一部分事实。轮休的斩荒虽然在耳濡目染中早就对张雁回叛乱的动机耳闻能详,但一直没有接触到什么实质的信息,旬假开始后,躲在家中大睡了两天错过了紧急集合的通知令。第三天,也就是今天,本来是专程赶去萧昀侯爵府为月晨庆祝生辰,但还没走到街口就被以“戒严”的名义堵了回来,无聊之中四处乱逛,在发觉到街上的气氛越来越不对的时候,恰巧来到大神官府附近。之后,就是听到混战声,从一名落单督检营士兵口中挖出叛乱的消息后,跑到后院墙出其不意的掀倒砖墙,救出敖丙。
错愕的听完斩荒的经历,敖丙一时很难在自己所知的词汇中找出合适的来奉送给他,只好先讲起大神官府中发生的一切。话音落时,只见斩荒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拳头攥得咯咯做响,敖丙吓了一跳:“斩荒勋骑,你怎么了……”
“王浩离那个混蛋!”
斩荒猛地跳起身:“我去宰了他,那个卑鄙小人,无耻下流,竟然……竟然……”后面的话有些说不下去。虽然他与乔硕的交情不是很深,但彼此间的印象一直不错,现在忽然听到被内贼所害的噩耗,三分悲伤外,是七分的愤怒,只觉得火向上冲,恨不得立时立刻就把那两面三刀的小人五马分尸。
敖丙半分迟疑都没有的冲过去拽住他:“等等,你去也没用!帝都这么大,你去哪找他,如果叛军胜了,连你的立锥之地都没有,如果御政官与军统长阁下胜了,王浩离那个凶手就一定逃不掉……”
“他竟然对自己人下手……”斩荒甩开他,气冲冲的将长剑插入地下。
敖丙低下头:“我知道乔硕旗准死得不值,但生老病死毕竟是人之常情,逝者已矣,做为活着的那个,在认识到生命宝贵的同时,也该以同样的平静安详来面对死亡……”
“够了!”斩荒粗鲁的打断他的话,“说得好听,死的又不是你的什么人,你们这种高高在上的权臣,自然有的是士兵来保护你们,做你们的替死鬼,说得好听,你自己去死一次试试,哼!”
“斩荒勋骑……”敖丙张了张嘴,背开脸,“我理解的,我也有好朋友死在里面,李德利是一个好孩子,他今年才十五岁,我……”
“喂!喂!”听到身后的声音越来越不对,渐渐低不可闻,斩荒转过身,“喂,你不要哭啊,男子汉大丈夫的,淌什么眼泪,喂,我又不是在骂你!”
敖丙静静站在那里,头半垂着,还湿漉漉的长发一半贴在身后,一半挡着面颊,一个静极的姿势,却有一种很沉重很无奈的悲哀泛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