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冉将他的意思猜了个大半,不由得道:“即使不愿放手,何不大胆些,表明心意,哪怕她有决定,你亦是不悔。”
平秦王有些许诧异,按理说,小七大概是最不想她继续纠缠周生辰的人……
说曹操曹操到,两人来没来得及再细说,高淮阳兀自打断:“可否同你说上几句?”
“我?”成冉指着自己,不可置信,她如何能知晓自己的存在。
“是,还请平秦王避讳。”
瞧模样,并无恶意,成冉应下,两人踱步去往后花园。
一路寂静,高淮阳率先开口:“他是为了你,躲了我两日,对吗?”
成冉驻足,对此一无所知。
见她不答,高淮阳又道:“那日城门送别,他劝我放下,我先前未见你,不明白,但今日却能从他的眼中看清你,却也明白,早该放下了。”
成冉抬眸,满是不解,“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你们不会有结果的。”话中毫无戾气,算是化敌为友的规劝。
她守着执念多年,不愿世上多一人执迷不悟。
成冉一笑,算是明了,“我早就知道,可我不愿也不会放弃。”
高淮阳摇头,目送其离开,成冉突然回头道:“你可以放宽视野,你的身边,还有人在乎你,关心你。”
周生辰一行人随漼风前往寿阳,幸华亦在府中,两人一见面便百般争吵,约莫是意见不统一,心之归宿不同。
漼风不愿回中州,幸华脱口而出:“我已有身孕,必须回!”
随后愤然离去,不管不顾当众拂了漼风的面子,留他自行抉择。
实则,这背后不过是刘子行的密谋。
来信称只要幸华回了中州,便能摆脱这场有名无实的赐婚。
她心中依旧惦念着刘子行,这封信无疑再次点燃了希望之火。
漼风从未碰过幸华,何来有孕一说,只不过由她任性罢了。
他与幸华却无感情,又见她执着至此,误以为真有孕,索性随了她的心愿,“我自会修书一封向家中报喜,这孩子只能姓漼!”
这不是强迫,是为漼家的名声和幸华的日后考虑。
“今后,我会留守寿阳,若你欲与我和离,我亦无怨无悔。”
在此之前,他作为夫君,需送妻子回往中州,心中万般不舍。
寿阳于他来说是第二个故乡,他与宏晓誉刚收复寿阳之时,在这里住了三年。爱而不得,最不是滋味。
周生辰命宏晓誉暂留寿阳,漼风在将离之时,让十一转告,如果可以,他希望晓誉能在每次出战后,送一份捷报至中州漼府。
他方能安心。
时宜如今大了,看明白了许多,暗自询问周生辰,若两人真心相守却无法在一起,虽知该放下,又放不下该如何?
周遭寂寥,他坦言道:“曾有人问过,我是否后悔立誓无妻无子,当时……可在世人看来,无论是否后悔,一切的选择都是值得的。”
成冉在门外听了个大半,少了冲动,两年沉淀,在今日释怀。
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