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瑶听得廉晁二字,不由得心口剧痛,是她,是她与太微合谋夺了廉晁的帝位,是她,骗取了廉晁的玄穹之光,让他几乎丧命天界,听说廉晁还是死了。她荼瑶一生不觉得欠了谁,真要说起来,便是欠了廉晁太多,好在,廉晁死了,她.就忘了愧疚了。
“廉晁早就死了,即使他还活着,我又何必为了一个背叛过我的人再舔着脸去求廉晁呢!”
“你口中的背叛者,穗禾,正是天帝的挚爱,你当初一意孤行,撮合旭凤与穗禾,除了巩固旭凤地位,更有大兴鸟族之意,穗禾一旦活过来,便是天帝放在手中呵护珍爱的天后,你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有穗禾一日,便有鸟族一日。你当真不救?”
荼瑶哪里不知这道理,但是,她不愿见到润玉过得痛快,宁愿拖着所有人一起下地狱,于是梗着脖子不说话。
锦觅气愤不已,却也无可奈何,走的时候,她存心不让荼瑶好过,扬声说:“廉晁还活着。”
荼瑶听了这话,长跪不起。
出了那临渊台,见了立于灵树下,脸上颇有几分期望之色的润玉,锦觅垂下头,颇为丧气,“陛下,锦觅无能。”
“无妨!”
润玉脸色暗了两分,本就知道荼瑶不可能轻易被说动,再加上他并不想面对荼瑶,害怕自己没忍住,把她掐死了,所以才让锦觅去劝说。在他看来,劝不动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只是来撞撞运气罢了。只是听说了这样的结果,仍旧有几分失望。
“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润玉眼波微动,心中已有计较,“此事你无须再管,我自有办法。”
“我怎么能不管呢!”锦觅急道,“当初若不是穗禾把逆鳞给了我,她也许不会灰飞烟灭,都是我的错,我总要做些什么来弥补的。”
穗禾保护锦觅,也是因为心中歉疚,无论穗禾做什么,他都是支持的,他也相信穗禾不会图锦觅的回报。看锦觅那样执着,润玉没有闲心与她争论,也就随她去了。
十月的萃秀山提前入了冬,大雪如鹅毛般堆在山路上,松尖上,四处逃窜的野兔身上。
旭凤煮了茶,给他们三人各自倒了一碗。
“我这里的茶十分粗陋,不知天帝陛下、水神,还有叔父,喝得惯否。”
听旭凤唤自己天帝陛下,润玉愣后又挂起清浅的笑容,执起那茶碗,一饮而尽,而后放下那茶碗,道:“不成想,我们兄弟二人还能有平心而坐喝茶的日子。”
“是啊。”旭凤也坐下来。
锦觅端这茶碗,把头埋在茶碗中,不去看旭凤。
丹朱不碰那茶,心中有怨,想他的凤娃那是喝仙露长大的乖娃娃,如今却喝着这样的粗茶,哪里高兴得起来。
旭凤自个儿喝得是十分惬意的,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姿态来,说道“你们怕不是为了看我过得如何才来的吧?”
润玉坦言:“自然是有求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