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出生

渐入两三点，秋风簌簌居民楼前的风刮的生冷，枝上脆冷的树叶掉落下来。

白菊开始在床上倒腾身子，不时呻吟着，她按开床头柜的灯，掀开床上的大红花背，大红的被单上净满是“水渍”——“妈，妈，快送我去医院，我羊水破了。”手心里攥紧的全是汗。

而客房里的两个老人家睡的沉沉的，还直打着鼾，白菊用小灵通赶紧打了120，“您好，我快要生了，我家地址在东民新村53号楼304”随即，电话就挂了。

白菊开始下床，但一动弹就止不住地疼，羊水破了，顺着腿部流到地上，她不敢动弹。立马又打电话给严歌，严歌家住的算不上远。

可一大过去，白菊就止不住的哭，哭的腔调压过呼吸的喘气声，严歌根本听不清她在讲什么，严歌大抵是知道情况，打着黑车就走了。

来到家里，没有钥匙，只能在外面狂敲门，白菊只好扶着墙，托着肚子，双腿外八，捱到门边去开门。

“帮我收拾要带的东西，我羊水破了，不能动。”

临走前，他的婆婆公公还睡着。

到了医院，没多久孩子就生了。是个女孩

凌晨四五点的时候天还没亮，路上的街灯亮着，一片空土地上都是无人问津的荒凉，白菊过了一会儿就被推出来。

她睡了一会儿，她让严歌回去休息，严歌担心她一个人，所以干脆倚在床头扶着睡了会儿，等路上的街灯都关了，去医院楼下给白菊买了一碗馄饨。

她醒过之后，护士把孩子抱给了她，她用手指轻轻放在孩子的脸蛋上，眼睛都未睁开，小小的生怕抱不住。

她笑着，眼里的泪顺着鼻梁滑落，掉到小孩脸上，小孩开始在怀里有了反应，不止的大声哭。

白菊自言自语，“我终于有了你。”

严歌把孩子抱开，让她先休息。在她睡着的时候，回了趟白菊的家。

咚咚咚……

门开了。

“你找谁?我儿媳妇儿不在家。”

屋里传来一声中年妇女的声音。

“我是来收拾东西的，不找人。”严歌推开门，高跟鞋都没换，直接去卧室里打开衣柜，把衣服放在床上，拿着行李包，把没整理完的和家里的存折带了出去。

刚想关门走的时候，一把被周睿韩妈妈拦住，“小丫头片子，一点教养都没有，哐哐哐的直接进来，要死啊。”

“你知道我儿媳妇儿去哪里了?大早上的瞎走，都不知道肚子里还有个孩子。”

“您还惦记着自己家的孩子啊 ，昨天白菊叫的那么大声，您都听不见，她瞎走走哪去?”

严歌拿着东西就要跑。

周睿韩妈妈这下急了，赶紧叫老头子跟着严歌一起去医院，穿上大外套，说给白菊炖个红枣银耳过去。

严歌走进病房，周爸爸也跟在后面木楞极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坐在病床旁上的凳子，看着白菊，满是尴尬，什么话也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做。严歌拿着热水瓶出去接水了。过了两个小时，周妈妈带着便当盒就来了，“诶呦，我的宝贝儿媳妇，你说你生了怎么也不叫我们一声。”

“叫了，怎么没叫。您不还是听不见。”严歌倒水给白菊，白菊头瞥向一边。

“诶呀，我们老人家老了就是这个样子的，真没听见，别放心上。”周妈妈推推周爸爸，周爸爸起身让周妈妈坐着凳子。

周妈妈拉扯着白菊的被子给她盖盖好，“别生气了哦，明天给你炖鸡汤。”

白菊摸了摸眼角的泪“我没事，没生气。”

严歌叹了一口气，暗想白菊的不争气。

“来，起来把银耳汤喝了，对女人身体好。”

一夜没睡的严歌，跟他们道了别，嘱咐他们把白菊照顾好，等到晚上来替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