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你不会明白那种孤独到嗓子眼，想哭又怕没人安慰，咽下眼泪继续微笑的感觉”

——

宋亚轩.“姐姐！”

男孩坐在刘耀文腿上，张开手臂晃着要抱抱。

林雨熙“好久不见我的阿宋…”

女人轻微俯下身，揉揉男孩脸颊的肉肉。

却意外瞥见他耳侧至脖子的一处疤。

那处的皮肤红红的，针线缝合地密密麻麻，如同一条蛇盘上他白嫩的肌肤，突兀。疤痕边上依旧有残留的血迹。

她眼角有细碎的泪花，心好似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

刘耀文“他已经脱离危险了，但这个还需要时间。”

男人一袭灰色西装，沉稳低调，声音也有些低沉，让人略微觉着安心。

简单谈了些亚轩的病情，道谢，告别，匆匆离开。

生命，弥足珍贵，又苦涩如歌……

他在门外的走廊拐角等。

灯光昏暗，他个子高挑，就站在那儿，左手持着红酒杯，一袭黑色风衣，帽檐压低了双眸间的温度。

她无言，走至他身边。

马嘉祺“回家。”

他似是醉了。

嘶哑的声线带着丝丝余温，他牵起身边人的手，缓缓走。

忽然停下，抬手想要为她整理脸侧的碎发。

她下意识躲开。

林雨熙“去看阿宋也错了吗？”

手停在空中，又落下。

林雨熙眼角湿濡，看他。

泪在眼睛里打转，她忍着不让泪溢出来。

马嘉祺“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马嘉祺“你吃得少，再哭容易晕过去。”

林雨熙“不关你事。”

少女冷冷地吐出几个字，以作回应。

马嘉祺“你是我夫人，乖乖。”

我当真了，雨熙。

你的话我都当真了。

林雨熙“好假。”

掷地有声。

她笑了，甜甜的笑容附着苦涩。

却主动靠近他的肩，埋下头。

马嘉祺“别哭”

马嘉祺“林林 不要哭”

林雨熙“心好痛”

心里似是有什么在张牙舞爪地挠着，一阵又一阵地悸痛。

少女张开嘴大口喘气，泪滴一点一点顺着侧脸流下——

低在他怀里小声呜咽。

马嘉祺“马上就过去了，乖”

含下了男人放入嘴的药粒，身体被搂进风衣，搂入温热的怀中。

“为什么一定要是我？为什么一定要是他？”

林雨熙“阿宋一定比我疼…小路哥哥”

马嘉祺“哥哥知道。”

他迁就着她。

男人搂着她上了车，嘴里依然念叨着“不哭”。

枯黄的梧桐从车窗边掠过，渐渐退远了。落叶载着某些童年亦或于少年时代未落幕的心动，秋风阵阵，可他们都不再如初。

许久……

马嘉祺“我们搬走吧”

他轻声开口。

林雨熙“都一样。”

女孩醒过神了，语气悠悠的，淡淡的。

她趴在窗边，看着天边的星星，和月亮，还有那转眼便消逝不见的夜间景色。

冷风从窗外贯进来，凌乱了她的发。

马嘉祺“对不起”

少女只是嗯了一声。

便不再说话。

马嘉祺“我记得你喜欢白玫瑰”

你说，红玫瑰太鲜烈了，白玫瑰的美像是一种隐入沉埃的美，却又是落落大方的美。

马嘉祺“小时候你被玫瑰刺到了，趴在我怀里哭”

林雨熙“过去的事，不必再提起。”

都过去了，你我都不在如初。

那些昨日的伤会因为今天的言语而消逝而被淡忘吗？

不会的。

或许你明天就忘了。

或许明天你又要强迫着什么。

林雨熙“你应该清楚我的目的。”

“一切结束之后，我会——”

林雨熙微微撇头，右手食指的指尖划过左手的手腕。

她目光黯然，甚至有些空洞，却毫无对生死的畏惧。

活着太苦涩了不是吗？

马嘉祺“不乖。”

马嘉祺“哥哥这么爱你。”

他的语气柔柔的，凝眉，将她冰冷的手握在掌心。

林雨熙“之前庆幸生病之后我还记得你，很多时候我都挺希望你能出现的，但现在后悔了。”

你跟我想的出场方式不太一样。

怎么释怀呢？怎样去爱呢？

林雨熙“你醉了。”

林雨熙“或许明天又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