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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篇:盗窃案(下)

何几争渡

要说术业有专攻,有点事还真得让专业人士来干。

警局里恰好有那么几个年轻人,志有长,同时各司其职,马嘉祺一通电话播过去,不出多久便火速“出警”。

几个人扎堆在车里,开车的帅小哥把头上的棒球帽一摘,冲后排刚挤进来的马嘉祺眨眨眼,口哨一吹,笑出两颗分外可爱的小兔牙:“综合管理部成员贺峻霖报到,马队有什么指示?”

后排还窝着俩人。局里的年轻刑警张真源,还有与丁程鑫同为侦查组成员的严浩翔。两个人身着便装,闻言纷纷转头看向拿手机通话的马嘉祺。

听筒那边传来丁程鑫的声音:“马队,我的车会在中央大街十字路口的转角处跟上。”

“好,”马嘉祺抬眸一扫后视镜,随即厉声正色道,“各位,情况是这么个情况,但抓捕令还没有下来,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绝不能贸然行动。稍后餐馆门口会临时停靠一辆垃圾清运车,停靠线路已经摸清,人需要咱们跟踪,一会儿大家分头行动,小贺负责网络追查,排查资料丁哥已经发过去了,沾边就查,宁有误不可纰漏;浩翔和张哥去追踪可疑人员,实时监控,嫌疑人如有进一步动作务必及时汇报,随时保持联络;丁哥会到其他地方搜集证据,我去局里重新做一回案件调查。有东西被遗漏了,现在就是掘地三尺,必须把该挖的全挖出来!无收获不收工,干活儿!”

“是!”

……

“垃圾清运车正按照规划路线行驶,司机男,年龄在三十至四十岁之间,体型微胖,身高目测在一米七左右,寸头,戴眼镜。目前行动无异常。”

“报告,网络搜寻结果出来了,目前为止购买类似皮质项圈的本市人共有一百三十二名,信息参考价值不大,但是根据三位受害人生前使用过的智能设备信息精细化采集,发现一处细节性关联线索——三人曾登录过同一网站,但该网站目前已经停运,内容被全部删除,需要时间进行修复。”

“导致李国辉死亡的安眠药来路不明,这点之前就存疑,但因多种原因未能引起有效重视,现在正在进行相关排查,养老院那边很快会给出回复,听说当天有值班人员对李国辉有印象,目前还在调查。”

“所以,”马嘉祺将张锦的照片推向前,在对面手铐未褪的盗窃犯的注视,一字一顿,“你到底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警官,我就一街巷扒手,小摸小偷图个瘾,可没招惹过什么小丫头片子。”他将浑浊的双眼一眯,双手交叠,神情淡漠。

马嘉祺的手指敲在照片上,极轻的一声闷响,在寂静的审讯室里却突兀的刺耳:“肖广佑,请你配合。”

“警察同志……”

“肖广佑,男,三十六岁,户籍不在本市,常年漂泊以偷窃为生且屡教不改——膝下曾有一女,一年前因病去世,肺癌晚期。”马嘉祺照本宣科般念着,末了突然颇有深意的抬眸:“听说小姑娘原本有机会再撑个一年半载,但亲爹不成气候,嫌搬砖丢面子,愣是在急需医疗费的时候选择翘工,可惜了。”

对面人颓唐的腰身绷直了。

片刻的万籁俱寂倏忽而逝,肖广佑胡子拉碴的嘴角轻微的抽动一下,从嗓子眼里哼出一声笑:“早晚都得死。她命都是我给的,治不了又不是我的错,诶,你们警察是不是连别人家的私事儿都喜欢横插一脚啊?”

“你可以在我面前装油盐不进,”马嘉祺朝他露出一个公式化笑容,说出来的话却在不断敲击肖广佑的心理防线,“我们查过你的消费记录,实话告诉你,就算你有能耐能再偷窃几载春秋,消费账目和实际收入也无法对等。需要我们再抽空查一下,你那些数额不高却进出频繁的钱是不是大风刮来的吗?”

“……那些是老子筹出来过日子用的!小畜生死了我他妈的也不活了?!”

“筹出来的?哦,那我倒想起来另外一件事,你也不是一直游手好闲,一年前,就在你女儿死后不久,你曾建立过一个网站,不过现在已经被封锁撤销。亲生的刚死你就回头是岸了?鬼都不信,如果是非法网站,动静稍微大一点,你的案底前科就又该多一项。不仅如此,我们还查到张锦,也就是你口中那个‘没招惹过的小丫头片子’,生前也曾登录注册过这个网站,以及另外两名相继自杀的死者,也都跟这个网站有过渊源——莫非这大千世界里的诸多不合理,你都想用一句‘巧合’来蒙混过关吗?”

马嘉祺脸上的笑容消失的一干二净:“这里是警、察、局!你跟我在这儿放什么狗屁呢?我把话敞明了讲,查出来该是你的,你一样也别想跑!不光是你,跟你合作过的所有同伙,你也别指望他们能在危难关头为你两肋插刀!我觉得他们为自保把你的事抖个干净才是最明智的选择,你觉得呢?嗯?”

肖广佑瞪圆灯泡眼,大有目露凶光的意思,手指不自觉收拢攥拳,恶狠狠盯着面前铿锵有力的年轻警察,仿佛对方是让人生厌的臭鱼烂虾,恨不能直接剁碎了喂狗,然而凭他双唇抖动半晌,好赖愣是一个字都没脱出口。

“也许你做过最正确的事,就是从始至终都没踏进过那家餐馆,才让我们的调查一直没有涉及到你。”

马嘉祺端正的坐着,监听耳机里突然传来汇报:“马队,网址链接恢复了!里面的内容我们大致浏览一下,全是关于什么如何控制神经系统,必须虔诚信奉与服从‘卡莱斯忒’——通篇就是在进行邪教洗脑!相继在网站里发布文章的都是同一个匿名用户,这个网站命名就叫‘致敬我最崇高的信仰’。我们还在继续调查。”

“卡莱斯忒,”马嘉祺喃喃低语,却让话音露给对面神情紧绷的肖广佑,几个字让他非常地痞流氓的滚过一遍后,他又道,“信什么不好,偏去信邪教,怎么,它是能帮你走出你这一团乱麻的生活,还是能帮你出局子啊?”

“……”

“你需要什么信仰?你能有什么信仰?这个网站到底是你虔诚的象征,还是用来赚钱索命的利器,要我把话说的更清楚一点才好治治你这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毛病么?”

肖广佑的身子在轻微颤抖,而对面的警察目光如炬,静静地盯着他。

良久,他终于长长呼出一口冷气,肩膀彻底塌了下去,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几岁,声音透出不加修饰的沙哑。

“警官,我能抽只烟吗?”

……

几位警察的相继追查终于得到显著进展。

丁程鑫驱车往回赶的时候陆续得到其他消息——张真源和严浩翔一直在追踪那名司机,最后发现他在干完活儿后就换了身行头,把自己装扮的西装革履,乘坐公交竟然又回到了餐馆。而他并没有进入,在距离餐馆不远处与另一位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士碰面,两人相谈甚欢,大约十分钟后,司机从自身携带的公文包中掏出什么东西塞进中年男士的手中,从物件大小质地来看,两人认为是类似名片的纸质物。

贺峻霖与马嘉祺那边收获的线索更多,他们顺着网线摸清了匿名用户的网络行踪轨迹,发现那名发布邪教洗脑文章的人就是盗窃犯肖广佑,而从肖广佑本人也对这件事供认不讳,从他的叙述中得知,三名死者其实陆续都与他有过线下见面,而双方攀谈内容就是关于“卡莱斯忒”。

肖广佑在一年前加入一个名为“伽衲”的邪教组织,那时他正处于人生中最穷途末路的时候,就在那种极度无措的情况下被忽悠进邪教组织里去了,且在那方面表现出非常深的造诣(小贺对此进行充分解读:就一好骗没边儿的登徒子,不小心归队了),逐渐衍生为“卡莱斯忒”的忠实信徒,至今仍不知悔改。

“卡莱斯忒”是“伽衲”教里的主神,这个教派最信仰的是“以神之指令追求无上荣耀”,反对世间所有情义,认为人只要遵循主神的指引就能脱离众生苦海,到达极乐之地。人与人之间不存在爱与信任,人世间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它不过是阻碍你进入神迹的屏障,信徒们需要做的不是归顺于它,而是反抗所有无形的束缚,达到精神真正意义上的“无念无尘”,生与死,得或失,亲朋好友以及七情六欲,全部彻底的抛弃和无视才能窥见真理,才是真正的断舍离。

很明显,肖广佑没有得到真传,也完全不存在坚定的信念。他之所以肯打着信奉的幌子,无非是想把那些道德束缚的心理统统磨灭——女儿死了,那是她自己没福气活着,跟我有什么关系;偷窃那是生活所迫,逼不得已,有什么必要谴责;那大学生自己自杀,是追寻主神的步伐,寻找真理与幸福去了,我应当祝福。

他从始至终都在为自己那腐败不堪的灵魂寻找一个又一个蹩脚的理由,把自己的过错撇的干干净净,甘于做个永远装睡的人。

至于那三名死者,其实都是“卡莱斯忒”脚下的牺牲品,他们在人生中最潦倒失意的时刻遇见了一个另类的、浮华的、虚伪的人工文明。那些举起旗帜的人或许曾让他们尝到过甜头,把主神概念植入他们的脑海,紊乱他们曾坚守的观念,逼迫他们臣服,引导他们走上不归路。

听起来是有些玄乎的,丁程鑫在得到养老院回复之前也这么想过。直到他再次见到李国辉的女儿,大姑娘乱着一窝头发,抽着烟,将父亲生前藏起来的东西甩进警察手里,仿佛甩掉了一块狗皮膏药:“人你们不用问了,都在这儿呢,老头子生前就神神叨叨的。”

“之前为什么不说?”

“我以为他就是单纯自杀,谁知道能牵扯出来那么多事?诶,他就是自杀对吧,跟我可没关系,你们要查就查清楚点。”

丁程鑫接过包裹,纸包里三层外三层,打开发现里面静静躺着一本陈旧的薄本。

本子上记录的内容非常详细,但无一例外,全都不能用正常的思维逻辑去理解。跟随丁程鑫来的民警只扫了几行便皱起眉山:“丁哥,这个李国辉……怎么也不是个正常人啊?这些言论也太反人类了吧,即使再过个百年估计也……”

“也不可能公之于众。”丁程鑫平静的接过烫嘴的话茬,缓缓呼出口气,将本子重新合上:“别看了,看多了做噩梦。”

李国辉在这方面算是有陈年顽疾,能上当实在不奇怪,他的死亡说的再冠冕堂皇一点,能叫“为人类伟大事业捐躯”。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无所不及。

没什么可玄乎的。

……

肖广佑把话抖出来一半,剩下的一半,在当天晚上抓捕令下后就兜不住了。

张真源、严浩翔一路尾随到本市郊L小区,发现有三名可疑人员陆续进入同一栋公寓楼,抓捕令下达后他们当机立断直接进楼,伪装成水电工去敲508号公寓门,刚到门口就被刺鼻的焚香味呛的差点趔趄。

敲门一直没有回应,但室内必定有人,两人逐渐察觉不对劲,最终选择强制破门。

当晚八点二十六分,嫌疑人被押送回警局。警察表示,曾在公寓内搜查出大量麻醉药剂、瓶装氰化物,各种含暴力倾向的大型束缚工具以及“伽衲”教宣传册,三名嫌疑人被逮捕时周身皮肤红肿溃烂,神智趋于涣散,经检测为氰化物中毒,目前已脱离生命危险。

当马嘉祺把红项圈拍在肖广佑面前时,他终于绷不住了,气球漏气般将所有事全露了出来。

“伽衲”教的创始人名叫陶志诚,也就是被逮捕三人中的一位,早年创办的理由是嫉世愤俗,没曾想能凭借自己那三寸不烂之舌把组织越搞越大,后来衍生出各种反人类的手段控制人的思想行为,鼓吹死亡,教唆自杀,但这还是去年才开始的“实验”,而张锦、男大学生、李国辉,他们都是实验产物。

具体如何实施,如何下手,其实全权离不开精神荼毒,马嘉祺有心再去审,却被赶回来的几个人拦了一下。

“马队,刘局喊你去办公室喝茶,那几个人先放着让兄弟们审吧。”

“他老人家叫我干什么?”

“你丫擅自开活儿闹出那么大动静,差点没把警局掀翻,刘局没拿枪崩你就快偷着乐吧,”严浩翔抽空抬手擦擦额头上的汗,手上的活儿停也没停,转头对同事聊几句,他才再次回头简短道,“我们瞧刘局这次对你擅自行动气的不轻,你多保重。”

“……”

“兄弟们走起,掘地三尺,审死他丫的!”

几个年轻小伙儿在马嘉祺眼皮子底下雄赳赳气昂昂的跑了。

还没来得及收敛嘴角的抽搐,肩膀突然一沉,却是被人拍了两下。马嘉祺颇为疲惫的回过头,迎面撞见丁程鑫略显苍白的侧脸。

“他们不让你继续审也有别的理由,你连轴转两天了,还得听刘局训话,精力不足可应付不来那几个搞口头生意的。”丁程鑫也是刚回来,身上还残留着尘土未落的气息,整个人带点风尘仆仆的匆忙样,唯有双眸仍旧明亮有神,对上马嘉祺的目光时,还能抽出几分像样的柔和:“去吧,刘局年纪大了,他儿子指不定以后也要进咱们组,别跟他个老顽固争。”

……

事实证明,他们顾虑的事是对的。几名警察轮番轰炸,才堪堪将那该捞的口供捞到。待再次聚集到一起时,几个人满面都是掩饰不住的倦色。

马嘉祺则喜提一摞新稿纸,用来写三千字检讨。

贺峻霖往嘴里猛灌水,边灌边感慨,说那三个人简直就是铜墙铁壁,思维已经固化了,还企图用他们的理论来扰乱警察。

“但不得不说,他们说的那些东西虽然非常扯淡,但听多了还就真可能被绕进去。张锦和那名男大学生就着了他们的道,亏得一个还受过高等教育,可惜啊,外界永远是难以排除的干扰项,精神的紊乱加上人为干预,这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严浩翔深以为然的一点头,手肘一捅旁边沉默不语的张真源:“张哥今天威猛啊,徒手干翻三名嫌疑人,那其中一个裤腰带上还别着刀呢。”

“他们本来就没有过于强烈的反抗意识,”张真源摇头,“那几个人商量好一起死的,咱们到的时候,也就剩咽气和没咽气的区别了。”

“反正很厉害。”

“浩翔也厉害。”

“我说你俩先别互捧,诶,话又说回来了,”贺峻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指大门,“马队,丁哥在外面等你呢,他今天开车。”

“嘿,这点儿咱们回去还得自掏腰包,打车都不一定能打到。我能拼个车吗?”

“想啥呢,人家那叫家属专座,你跟去瞎凑什么热闹?白天为民发光发热还不够,晚上还想当电灯泡,什么癖好……”

众人还在窃窃私语,马嘉祺怀揣着检讨大纲,默不作声的偷偷溜了。

十一月的尾巴甩出的风都带着入冬的刺骨。排排路灯昏黄而安逸的立在路旁,寂静角落里停泊着一辆白色大众。

马嘉祺形单影只的走在路上,影子被光芒拉的很长。

走到车前,他抬手叩叩车窗,等它缓缓降下,露出里面一道熟悉的身影。

“上车吧,咱回家。”

“回家?”

“嗯。我饿了,吃夜宵好不好?”

“半夜出去吃饭对肠胃不好,”马嘉祺顿了顿,眼底有光泽沉淀着,加以深思后,他捞开车门,将身子探了进去,“回家,我给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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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本人复阳,目前生命体征良好,大家出门在外还是要注意一点。

浑身不舒服(主要是懒),耽搁了,确实该打。

感谢大家支持,让我瞅瞅能不能加一篇彩蛋。

诸位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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