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他是九重天帝君.生来高贵.唤作“离桀”.一心系一人.对那女子用情至深.那女子.唤作“桃瑶”.

他是魔道帝座.目中无人.生性高傲.唤作“离祈”.没入骨子里的爱.给了那女子.

她不过是那帝君所为那女子种下的桃树.经万年修炼化为的人形.极为爱闹.可爱至极.唤作“桃杳”.

他们相逢在那青衣湖边.

那时正值烟雨朦胧.那棵娇艳的桃树在湖畔若隐若现.

那天.他望着这棵树.眼神迷离恍惚.他想她了.可再也见不到了.

“阿瑶你记得么.我第一次在这里遇见你.”

“阿瑶你记得么.这是你最喜欢的桃花.”

她坐在桃树上.翘着二郎腿.津津有味地啃着桃子.

忽见一如玉公子喃喃自语.心怀疑惑.纵身一越.便落在了那男子面前.

那男子愣了半晌.灼灼的眼神中带着四分震惊.六分欣喜.

“阿瑶?是你么，阿瑶?”

她们真真是像极了.似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自此.她便跟在他身旁.

她最喜欢下至凡间.向他诉说凡尘中的趣事.她善画.最善画那满树桃花.喜吟“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她最喜红衣.最喜他穿白衣.

他唤她“阿瑶”.他会满足她所有的要求.他说他爱她.他说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她知道.他所唤之人.是那个“她”.他所爱之人.是那个“她”.他所想之人.亦是那个“她”.

就这样啊.过了许多许多年.好长好长啊.

可他们的容颜依旧.她的音容笑貌.他的温润如玉.恍若千年之前.

所料未及的是.魔道来犯.天族不敌.

“离桀你给不了她幸福.就把她还给我啊.”

离祈双眸泛红.

“阿瑶你不记得本座了么.本座说过会以十里桃花为礼.万里江山为聘来娶你啊.”

她怎会记得.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不过一个替身.贪图那荣华.贪图那爱情.贪图那个人.

“既是识不得.你便是当真要与他同白首么.”

既是得不到.便让她消失吧.

顷刻间没入心脏的利刃.让桃杳有些始料未及的疑惑与凄凉.

“阿杳！”离桀怒声道.声音里有五分焦急.五分心疼.

他唤她“阿杳”?

“她根本就不是桃瑶！”离桀歇斯底里地吼道.“阿瑶在一千年前就被你杀了.你忘了么?”

一样的开端.一样的结局.不过物是人非罢了.

真好啊.原来你知道啊.原来我不是替身啊.原来你爱的是这个真正的我啊.

“阿杳你醒醒啊.阿杳.我去给你买你最喜欢的糖葫芦.阿杳你醒醒啊.”

离桀怀中抱着那抹了无气息的血红娇影.瞬间血染白裳.

“走.阿杳.去买糖葫芦.走.阿杳...”

朦胧烟雨中.一如玉公子怀抱着一红衣女子.

………………

“阿杳.今日那千娇楼开张了.是是是.我知道.我不会去沾花惹草.”

“阿杳.对面新搬来一户人家.这家卖的糖葫芦你一定会喜欢.”

“阿杳.今日媒婆上门来说程家的女儿贤良淑德.温婉聪慧.是是是.世上无何女子可与我家阿杳媲美.”

“阿杳……”

等一场秋风再起.花开如绎.

卿如若夕年.巧笑倩兮.墨发娇颜.

“阿杳.吾妻.安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