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浓稠得似乎要坠下万里高空,夏季的风吹得愈发浮躁,秦风故僵硬地单膝跪在地上,额头上都是汗,少女柔软的手触感清晰,摸到他腰腹的位置停下,被他一只手握着。
另一只头攀到他脖颈后面,她力气小,他有心为之,不为所动。
纪琼的姿态是要索吻的模样,闭着眼,纤长的睫毛颤啊颤啊,秦风故想到了春日里的蝶翼,还有夏季因为潮湿而不安坠落的漂亮蝶翼。
她眉眼间纯得不行,正在做的动作却浪荡又大胆,与她平日里乖软的形象大相庭径。
秦风故忍耐得牙关紧咬,他并非外界传闻那般浪荡,相反的,他没谈过一场恋爱,也从未经历一场性爱,永远置身事外,看着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实则他闲不干净和恶心抗拒。
他讨厌关于性的东西,让他想吐,也让他脸色发白。
可自己腰腹的一只手柔软又光滑,无意中蹭过他,轻轻喘气,额上的汗落在清晰的下颚线,带来的快感是如此清晰。
“纪琼…”
他冷静地叫她的名字,姿势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对她没有过多冒犯的举动,眼眸里有丝丝情欲翻滚,上身的西装早已散乱不堪,一条金丝项链一端垂在男人雪白的脖颈处。
青筋暴起,性感又忍耐。
“你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
秦风故伸过去一只手,捏着少女发烫的脸颊,眸中一抹阴沉和冷寒,纪琼此时迷糊地睁开眼,眼里的水色早已涟漪。
“你凶我……”
她嗓音沙哑又软,话音一落脸上的泪就跟着落下来。
“小叔叔,他们都不要我,你也不要我吗?”
秦风故只觉得心一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庭才会养出一个妄图用欲念困住自己所爱之人的少女呢?
缺爱的家庭。
秦风故直视自己面前这个缺爱的少女,含着泪,哽咽着,手还放在自己的衣服里没有抽出来,妄图往下。
秦风故摁住她的动作突然就轻了,力气收走九分,一分强不强弱不弱,少女很轻松地就绕下去了。
秦风故狠狠闭了闭眼,眉头皱着,快感袭来的那一瞬间他头脑发热,睫毛轻颤,闭着的眼里都是猩红和欲望。
真是疯了。
秦家与纪家说不上有什么太大的关系,无非是名义上挂着一个小叔叔的名头。
少女手上的动作不停,来来回回间秦风故只觉得那只柔软的手正在变烫,他没来得及睁眼,滚烫的唇含吻他的下唇,有些熟练,也有些颤抖。
他不知道她有没有意识,眸中带着往日里没有的叛逆情绪。
他想应该是有的吧。
不然怎么会跟着酒精这么大胆。
夜翻滚着浓墨,停了许久的电在这一刻蓦然亮起,不知道停了多久,也不知道暗了多久。
没等少女进行下一步动作,秦风故带着她坐在自己怀里,一只手往茶几上抽纸,她的手软而无力,没有一点力气,软软地垂在沙发边沿,他慢条斯理地去帮她细细擦进手指,指缝也不放过。
最后她又凑上来吻自己的唇,他闭着牙关,也闭着眼,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在少女沉沉睡去的那一刻,他也没有给她一点回复。
秦风故眸中已恢复清明。
看着纪琼恬静柔软的睡颜。
垂下眼眸,嘴角露出狼狈而释然的笑。
这一刻秦风故才明白。
世界上没有突如其来地想要违背自己的原则和性子的事。
他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也不是随便一个人就发qing的人。
也不是小时候无意喜欢逗弄小姑娘的人。
唯一的一个原因。
自己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
因为是纪琼。
秦风故捏着她的手,缓缓放在唇边吻了下,陌生的触感。
任何人不会稀里糊涂地在醉酒就做下自己一生的决定。
秦风故不回应,是因为纪琼喝了酒。
男人仰头,喉结滚了滚,眼里泛着光。
秦风故第一次在人生里看见一点出路,和得到了自己在路上做过无光紧要的事的原因。
情不会骗人,他的身体不会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