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现在,要你死呢。”
权嘢躺在地上,身子上都是血。
木翎身子一僵,回过头,一身黑色大衣的少女站在自己面前,雪肤隐在黑暗中,表情看不清,眼里的情绪也看不真切。
“让他走吧。”
纪琼没等木翎回复自己,她拉起男人的手,任由鲜血染在自己手上,笑眼弯弯的:“如果我说我现在让你死,让他走呢。”
“听公主的。”
木翎将自己手中的刀递给纪琼,血色染红了纤白的手指。
包厢里散发着的香味靡丽至极,是一种染了毒药般的香,闻多了会让人上瘾,刚吸进鼻子里,香味散发在口腔里一般,灵魂到身体都是抗拒,却又极力想遵从内心一股极致的舒适。
木翎轻轻拉着纪琼的手,眼里都是缱绻:“你怕吗?”
少女只是轻轻地笑,眉眼间的明艳让人为之一震。
“你觉得我怕吗,方才你拿着那一把刀啊,杀人的时候你有想过怕吗?”
她这么问他。
木翎如实回答:“我怕,我怕我回不来了。”
“我怕我的公主再也没有人管,没有人爱你,但后来一想,有那么多人爱你,我又突然不怕了。”
纪琼笑了,眼里笑着笑着含了泪。
包厢里面气味浓重,酒瓶满地都是碎了一地,成群的男女交好地缠在一起,看起来暧昧靡丽。
“木翎,我从15岁开始就爱你,哪怕你失踪,再也未归,从你九死一生开始,我的命就是你的。”
原文中的妗琼真的没有爱的人吗。
她是不可相信的,她从来没有相信过原文中的女配,真的没有爱过任何人。
她比谁都清楚,沉迷在这世界里,纵使作为白月光,心中也有颗朱砂痣。
小说世界里声色迷离,生在权贵之家,谁的心中又没有一点月光。
而少年时期便陪伴在妗琼身边的木翎,又有谁能不动心。
“亲爱的,你要是谁也不惧怕,你要是都不惧怕这声色犬马的世界,我谁都不要,你帮我杀了他。”
纪琼眼里闪过的情绪有些复杂,她的手轻轻覆上他的额头,发凉,一点也不热,仿佛没有温度一般。
“好。”
他的声音沙哑,眼里的情绪毫无保留。
是极致的爱。
病态的,纯洁的。
对他自年少起就至死的爱,
“爱你啊,阿琼。”
他捏着少女的手,无情地扎入一个肥头大耳男人的身体里。
鲜血喷涌而出,一脸都是鲜血。
他毫不在意的扎入下一个男人的身体内。
一个包厢内都是尖叫声。
有酒瓶炸裂的声音。
上一秒还在纵声情色,下一秒就入了地狱。
你要问他怕吗,他当然怕,这世界上有几个人不怕死,他怕死啊,他当然怕死。
可是他更怕她死。
他活在这世间几十年,自小便心高气傲,从来不知惧为何物,就当她出现了那一秒。
他心间便开出了一朵花。
花朵已受损,他也要死了。
“宝宝,你亲亲我。”
木翎的手没发抖,声音是颤的。
纪琼笑着吻上他的唇。
该说你蠢呢,还是说你聪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