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伤疤

看着熙雯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战神很是受伤，立马伸手欲把衣襟拉上。

熙雯“诶！等等！”

熙雯一手拉住战神，另一手轻轻抚上那些狰狞的伤疤。

熙雯“你……你这是……你怎么会有这样的伤?”

熙雯“是谁，竟能把你伤成这样?”

战神“……我不知道。”

熙雯“你……”

二人静默了一会儿。

熙雯“你先坐下。我帮你把毒逼出来。”

战神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坐下，任由熙雯摆弄。她很是听话，但神情呆滞颓丧，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毒血放出来了。熙雯很高兴，但高兴之余，也很谨慎。

熙雯“明日，我陪你再去找亭奴，看看这毒是不是完全解了。”

听到熙雯的话，战神只是轻轻点了下头，还是呆坐着。

熙雯看了她一会儿，站起身，伸手把她也拉起来。

熙雯“走，我们出去说。”

说着，熙雯就拉着战神往外走。这时，战神终于有动作了。只见她反手拉住熙雯，使力将她拉到身前，眼神炽热地看着她。

战神“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奇怪?”

熙雯“呵！我为什么要觉得你很奇怪?”

战神“我……”

熙雯“你刚才一直在想这个?”

熙雯“唉！”

熙雯“我帮帝君处理政事的时候，接见过各种妖魔。什么人面蛇身的，三天六臂的，多古怪的我都见过。”

二人又沉默了一阵。

熙雯“你的伤怎么来的，你自己也不记得了，是吗?”

战神“……嗯。”

熙雯“那你可还记得你最初有记忆的那一刻是什么时候吗？”

战神“记得，那天……”

战神告诉熙雯，她醒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是柏麟帝君。

熙雯“帝君……”

战神“嗯。”

战神“帝君告诉我，我是战神，要为他，为天界而战。”

战神“但我讨厌打架，讨厌战争！”

战神“尤其是面对修罗。每次我杀修罗的时候都难受不已。”

战神“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战神“就像我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我没有名字，没有亲人朋友。为什么旁人的命柱是完整的，我的命柱却是一片空白。为什么……”

战神“我到底是谁！”

战神越说越激动。熙雯从未见过她此刻这般模样，担心之余又很为她开心，因为这才是她真正的想法。

熙雯“过去的已经过去，若是实在无法追寻，那便将它放下。未来还很长，我们都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熙雯“况且，现在你有我，有你从苏醒到此刻的记忆，你已经不是过去的你了。”

熙雯“就像一个原本盛水的器皿。有人倒掉里面的水后，又为它灌入新的水，外表好似与先前并无二致，可是内里已经不一样了。”

熙雯“你也是一样。你就是你。你过去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当下的你怎么对待眼前的事。”

战神“……嗯。”

看战神还是有些闷闷不乐，熙雯笑了一下，伸手捧起她的脸，温柔地看着她的眼睛。

熙雯“真这么在意自己没有名字?”

战神只是偏头看向一旁并没有回答，不过熙雯已经知道她的想法了。

熙雯“你若真是在意，那我为你取一个便是。”

听到这话，战神的眼睛立马亮了，回头定定地看着她。

熙雯伸手抚着战神颈间璇玑穴上的痣，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

熙雯“嗯……就叫璇玑吧！”

熙雯“璇玑者，谓北极星也。”

熙雯“初见你的时候，你眼里的光比星辰还要璀璨。”

战神“璇玑……好，就叫璇玑！”

战神“璇玑……”

这一刻的战神笑得非常开心，跟个孩子一样，熙雯知道是真正发自内心的笑容。

熙雯“高兴啦！”

战神“嗯！”

熙雯“今夜太晚了，你便先睡在我殿里吧！明日，我陪你去找亭奴，好吗？”

战神“好！”

两人嬉笑地走出去。路上战神还一直念叨着“璇玑”，被熙雯好一顿调笑。

这一天，终于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