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放心吧，高纬身边地几个人都是溜须拍马之徒，根本就不懂什么叫水可载舟亦可覆舟，不足为惧，祖珽几人虽身居高位，但君王自古多疑，不会一直被他们左右。你要做的暂时就是收拢民心和当一个孝顺儿子，高湛让你干嘛你就干嘛，偶尔无关紧要的事可以撒娇耍赖，总之就是让他觉得他在你眼里他是一个伟大的无所不能地父亲。还有交给你地差事十次里面有个两三次出点无伤大雅地问题，然后用可怜兮兮又崇拜地眼神向他请教，反正你只要记住你只是一个渴望父亲关注地儿子就行，其他的有我们呢。”韩紫曦说的口干舌燥地，拿起一杯茶就往嘴里倒，喝完一杯又一杯，丝毫没有注意高家兄弟错愕地眼神。

“那个，曦儿啊，你用的是我的杯子。”自从开始谈论朝堂之事就一直没开口地兰陵郡王终于有机会说话了。

“你着怨妇一样的语气是什么意思，连你都是我的，我用用你杯子怎么了，我是会给你下毒还是会让你渴死，矫情拉吧的。实在闲着没事你睡觉去，别打扰我给小俨上课。”韩紫曦对着高肃翻了个白眼。

“韩姐姐你的耳垂怎么这么红？”高俨毫不知情的在死亡线上来回蹦跶：“是不舒服吗，用不用传太医？”

“不用，我没事，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说吧。”韩紫曦扔下一句明天见就急匆匆的走了。

高俨继续蹦跶：“四哥四哥，你去看看韩姐姐吧，万一真的生病了呢？”

“你韩姐姐没事，很晚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明天带上书过来，让你韩姐姐给你上课。”难得看到韩紫曦害羞的样子，高肃也不再追究高俨的“童言无忌”，心情很好的挥了挥手让他回去休息了。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没必要说的太清楚。

“是，俨儿知道了，四哥也早些休息。”高俨恭恭敬敬的对着高肃行了礼才缓步回了自己房间。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洛阳之战兰陵郡王高长恭克敌有功，加封为大司马，加领食邑一千五百户，钦此。”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韩氏千金韩紫曦秀外慧中文武双全，相助兰陵王克敌有功，今特封为高阳郡主，钦此。”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高阳郡主韩紫曦学识渊博文武双全，今特封为皇三子高俨之师，钦此。”

高肃等人回到邺城不过两天，前前后后就接了三道圣旨，而且一道比一道不可思议。高肃进封可以理解，他是宗室又战功赫赫，可韩紫曦的封号和当高俨的老师是什么鬼，二人在府上商量来商量去也没个结论，只好把它扔到一旁不再理会，不过任着两人再怎么聪明都想不到这是韩紫曦自己给自己挣来的。

高肃等人有军务要处理就在洛阳留了几日，又有大军押送着俘虏和战利品等物，直到高纬高俨一行人都回到邺城十几天才堪堪动身班师，这下子就差了将近一个半月在里面，足够高俨在高湛面前演戏了。回京以后高俨也不再藏拙，慢慢展露出自己的才干和能力，这倒真的让高湛惊艳了一回。

退朝之后高湛单独把这个儿子叫到书房问话，终于让琅琊王抓住了一个表演的机会，什么韩姐姐说父皇父皇先是父才是皇，什么韩姐姐看儿臣身子不好，特地把家传的功夫教给了儿臣，什么儿臣这几日办事不利还请父皇责罚，什么父皇英明神武，还请父皇指教……小儿子的星星眼和这一套一套的彩虹屁把刚刚登上帝位准备励精图治的高湛哄得心花怒放，高俨走后皇帝召来高俨身边的长史一问才知道高俨这阵子一直都跟在韩紫曦身边学习，待人接物、经史子集、武功兵法、民间疾苦，生动有趣通俗易懂，遇见什么就讲什么，并不拘泥于课堂形式。这不高湛一高兴就给韩紫曦封了个郡主，还让高俨继续跟着她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