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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好羞耻
自从上次换过座位后，夏淼森就没怎么跟沈沐说上过话，白天他们各自呆在各自的位上，晚上放学他跟何甜甜一起回去。
今晚何甜甜她爸爸来接她，他就想着能不能跟沈沐一起回家。
转头朝沈沐那边看，发现人家笔动的飞快，他叹了口气。
看了看自己的练习题，比他的脸还干净。
顺手撕了个纸条，写好正准备让人给他传过去，就看到杨蕊蕊不知在和沈沐说些什么。
两人的脑袋都快撞一起了，他不自觉的收紧拳头，那一团纸被他纂的满是皱痕。
纸被蹂躏成团，扔进桌洞里，发出砰地一声响。
夏淼森看着面前的题目有些恍惚。
他忍不住琢磨，沈沐不喜欢何甜甜，是喜欢杨蕊蕊，要不他怎么从来没去找过何甜甜。
他又朝那看了眼，发现杨蕊蕊看着沈沐笑，又想到杨蕊蕊当时坐自己位上时，沈沐还同意了，还有当初杨蕊蕊问沈沐题目他还给讲了，越想越觉得沈沐喜欢杨蕊蕊。
夏淼森忍不住心下一酸，脑中莫名冒出一句渣男，还说喜欢我，骗鬼呢？
夏淼森被脑子里的话羞的耳尖热得发烫，暗骂自个有病。
苏万骂骂咧咧的退出游戏，一偏头就对上了瞪着眼的夏淼森，当下捂着跳的不规律的心脏，夸张的说：“你咋了？吓人哇，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没没没，我发呆呢。”夏淼森清醒了过来，赶紧阻止苏万嚷嚷。
抬头扫了一眼，教室里的人要么安安静静的伏在桌子上做题，要么是跟谢苏一样低着头打游戏，根本没人朝他们这边看。
夏淼森又小心的扫了眼沈沐那边，发现人家也是没往他们这瞅，才松了提起来的气。
苏万看他小心的样子，忍不住给了他一个白眼。
他从桌洞里随便掏出一本书，翻了两页叹了口气说：“我总觉得你小子不对劲，你咋老是发呆，还是说你一直都是这样？”
没等人回答，又接着说：“不过我理解你，自从和我同桌分开，我也经常发呆。”
苏万说着又抬头看了眼第二排的一个女生背影，接着目光坚定，拿起桌上没有笔帽的笔：“我要好好学习，我要回到她身边。”
夏淼森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了苏万原先的同桌，又看了眼精神抖擞，扬言要奋斗的苏万忍不住鼓励：“胖子，加油，我看好你。”
苏万抱着书没接他话，认真的样子让夏淼森感叹爱情的强大。
夏淼森也不打扰他，收了心思拿着手机接着画他的作品。
他还要还沈沐礼物。
沈沐在他生日的时候送了他手机，他要争取拿到这次比赛的前三甲，拿到奖金给沈沐买礼物。
随着时间的推移，临近下课，班里的人坐不住的人越来越多，原本认认真真写作业的这会儿都忍不住拿出手机聊天。
一时间教室里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今晚没老师坐班，晚自习能撑到现在才乱已经很不错了。
作为纪律委员的夏淼森抽空瞅了眼挂在教室前面的钟，还有十分钟下课。
耳旁全是乱哄哄的声音，还有凳子在地上摩擦发出的刺耳声音，夏淼森很理解他们浮躁的心情，任由他们去。
终于，分针指向2的时候，下课铃准时响起，教室里的人一哄而散，耳边全是争夺下楼梯的声音。
夏淼森往沈沐那边看。
座位上的书被收拾的整齐，利索可是人却没了踪影。
夏淼森有些失望的转头，慢吞吞的收拾书包。
苏万不知说了句什么激动地跑走了，最后偌大的教室只剩他一个人。
夏淼森走到门前按下开关，明亮的教室瞬间黑暗，余留过道上几盏暗淡的灯拉出他黑乎乎的影子。
光熄灭的一瞬间，不知怎的，夏淼森突然觉得孤独。
“唉。”
夏淼森心里有些憋闷，忍不住长舒一口气，眼前全是沈沐陪在他身边的样子。
沈沐虽然冷冰冰的，但是对他很好也很温柔，不光记得他生日还给他过生日……
夏淼森骑着车刚拐进那条小路，满脑子胡思乱想没注意就被几个人挡住了去路。
这条路很黑，只有断断续续的路灯散着昏黄的的灯光。
夏淼森定睛一看，昏黄的灯光下照出几张凶悍的脸。
“喂，你就是夏淼森？”一个染了一头黄毛的男人眯着眼看夏淼森。
“是，怎么了？你们要钱是吗？我给你们，你们让我走。”
夏淼森有些害怕，抓着车把，极力保持冷静，努力让声音听起来不带颤音。
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
几个人被他这样逗笑了，其中一个瘦子嘲讽地说：“大哥，这就是那小白脸，看着也不怎么样，就一白斩鸡。”
“就是就是，嫂子怎么会喜欢这样一窝囊废，是不是弄错了？”
“没有，上次我就看到嫂子被这小子送走的。”另一个人肯定的说。
“嘿，没想到这小子还挺有招，连我们老大的女人都敢招惹。”
夏淼森听着这话，迷惑的很，他根本不认识这几个人，何谈招惹他们老大的女人。
他定了定神才说：“你们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们，更没招惹你们嫂子。”
黄毛瞅了他两眼，扬了扬手中的木棍：“你认识何甜甜吗？”
夏淼森下意识的回答：“认识。”
“那就没错，就是你，何甜甜是老子的女人。”那人慢悠悠说。
“怎么可能，何甜甜说她没男朋友。”夏淼森怎么都没法把有着纯真大眼睛的何甜甜，跟眼前的不良少年联系在一起，当下觉得肯定是哪里弄错了。
那人嗤笑一声：“对昂，她是没男朋友，她有未婚夫，那人就是老子。”接着他看着夏淼森脸上惊讶的表情，笑意更浓。
另一个人看不下去了：“老大，你跟他费什么话，打就是了，这么没眼色的家伙，就得揍。”
夏淼森还没反应过来，被人打了一拳，和他们扭打在一起，他本就瘦弱，手臂也没什么力气。
黄毛要打他，被他一把抓住手腕狠狠的咬了上去。
“嗷……松开…松开。”被咬的人挣扎着，想把手抽回来，却怎么也抽不回来，情急之下拿着棍子的手朝夏淼森的后脑勺砸去。
“他娘的，敢咬老子，嫌命长。”黄毛边叫唤边踹着倒在地上的人。
旁边的几个人原先打的爽快，但怕把人给打死都没用武器，看到黄毛给了人一棍子，都惊讶的回不来神。
现在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都害怕了。
“老大，别打了。”有一个人拉开黄毛。
黄毛这才反应过来，看着地上不动的人，也顾不得手疼了，借着微弱的灯看到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满脑袋的血，吓得半死。
“大…大哥，这人，这人不会…死了吧！”
不知谁吼了一声：“都还愣着干什么，快跑啊！”
一群人才跌跌撞撞的跑，昏暗的小路恢复平静，不仔细看都看不见有人躺在上面。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
欢快的铃声，在昏暗的寂静的路上响起，给本就阴森的环境蒙上了一层诡异的气息。
好不容易铃声停了，接着又锲而不舍的响起。
沈沐看着无人接听的手机，心越来越慌，看着隔壁漆黑的房子，跑到阳台上喊：“夏淼森，你回来了吗？夏淼森。”
回应沈沐的是一片寂静，他跑下楼，看着紧锁的大门，立即给何甜甜打电话，那边传来惊喜的声音：“喂，沈沐。”
沈沐没心情理会对方是高兴还是伤心，直接就问：“何甜甜，今天你是跟夏淼森一起回来的吗？”
那边犹豫了下：“没啊，今天我爸来接我，我就没和他一起回家……”
沈沐没听她说完，挂了电话，抓起赛车就走，朝学校的路狂骑。
……
夏淼森刚想睁眼就被光刺的闭上了眼睛，后脑勺钻心的疼，他忍不住用手去揉，刚到半路手就被人攥在了手心里。
只是那人的手比他的还要凉，他艰难的睁开眼睛，恍惚间看到沈沐放大的脸上全是欣喜，接着拍床铃，对外大叫：“护士，快来，他醒了……”
夏淼森怔怔的看着头顶上的沈沐，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沈沐，面无表情的脸上挂满了欣喜和失措。
没一会儿，医生护士都进来了。
医生拿着灯掰着他照眼睛照了照，又看了看他后脑勺的伤。
医生用他惯用的冷调问：“恶不恶心？”
他动了动嘴唇，半天他才听到自己嘶哑的声音：“不…恶心。”
又问了好几个问题，医生才下判断：“那就好，没砸到要害，没什么大碍。”
“是不是就没事了，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沈沐看着躺在床上虚弱的人，还是忍不住担心。
“看他这种情况，恢复的好就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医生说着，接着又吩咐护士给他换药。
等医生护士全都走光，夏淼森看着眼底满是黑眼圈的沈沐，竟有点委屈。
眼尾泛着红，不一会儿两颗硕大的泪珠砸落在枕头上，他听见自己嘶哑的嗓音叫着沈沐。
“怎么了？是不是疼？医生刚才给我说，有点疼也是正常，现在这时候麻药也该过了。”沈沐看着哭了的人，更心疼了，拽了几张纸巾，给人擦泪。
沈沐轻柔的哄，眼底满是心疼与后怕：“别哭了，忍忍就好了，怎么才能不疼？”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要是我跟你一起走，你就不会这样了。”
看着沈沐满眼通红，着急的给他擦眼泪的样子，夏淼森抓着沈沐的手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呜呜的哭，眼泪全砸进了沈沐的脖子上。
病房里就他们两个人，现在都沉默着，空气中弥漫着消毒药水的味道，刺鼻却让人心安。
他害怕，他都不敢回忆自己是怎么被一群人堵在昏暗的小路上的，只记得当时很混乱，明明他都不认识他们，他们都打他，他没有还手之力，只能任他们打。
最后他的脑袋很痛，耳边乱哄哄的，接着倒在了地上。
在意识消失前他好想沈沐，他想对沈沐说，其实我也很喜欢你，从见到你第一面就喜欢了，只是他一直以来都不知道。
夏淼森从来没遇到过像沈沐这样的人。
他是独子，任性，骄纵，无理取闹，但是身边的人都顺着他，没有人责怪他，全都宠着他，就算是他的错也是别人先道歉。
只有沈沐在第一天就无视他，可是像沈沐这样冰冷的人却对他很温柔。
沈沐抱着他，像哄受委屈的小孩：“别哭了，淼淼别哭了，乖乖的，伤很快就好了……”
夏淼森把人抱的更紧了，哭声没停反而更厉害了。
这时候的沈沐才真正的放松下来，脑子里的弦才真真正正的松了下来。
沈沐都不敢想当他发现夏淼森满脑袋血的躺在路上，他有多害怕有多害怕，多怕这个人就这样再也起不来。
他好害怕像那个梦一样，最后只有他一个人活着悔恨。
良久，夏淼森才松开沈沐，重新躺回床上。
苍白的脸上也有了一丝红晕，哭红的眼睛看着天花板，不敢往沈沐那边瞥一眼。
现在夏淼森满脑子都是他抱着沈沐哭着不撒手的样子。
好羞耻。
“怎么了，是不是脑袋还疼。”沈沐看到夏淼森用被子挡着脸，担心的问。
“没，还好，不怎么疼。”
沈沐倒了杯温水，坐到床边，拿着勺子喂夏淼森喝水。
夏淼森乖巧的喝下递到嘴边的水，眼睛小心的瞥着沈沐的衣领看，越看脸越红。那上面湿了一片，是他的泪。
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他担心被沈沐听见，连忙说不渴了。
沈沐放下杯子，再转身就发现夏淼森睡着了，巴掌大的脸带着病态的苍白，坚挺的鼻梁上还有一块淤青。
他走上前，把被子给人往上盖了盖，看了他几眼，才出去。
医院的过道冷冷清清的，偶尔才晃出来几个查房的护士。
沈沐走到医院外面，找了个角落打通电话。
昏暗的灯光下看不出沈沐脸上的神色：“喂，哥，你帮我找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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