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免费上门服务

“冰封先生？”一个十分柔和的声音在冰封身后响起。

　　“啊？”冰封心头一紧，手中捏着的电线瞬间脱落，

　　“嗯？。”

　　他缓缓转过身子，挤出一个微笑。

　　此时，他家门口正站着一位身穿白衣大褂，气质不凡的医生。

　　由于门口宽度的限制，目前只有这一位医生进入了房门，不过冰封还是能看见这位医生身后的几位白大褂。

　　虽然早就知道这些医生可能会来，但看见这亮闪闪的白大褂就这样直接地出现在自己的屋内时，冰封的头脑里还是产生了很多问号。

　　我记得门是关着的呀……

　　“我在验证完对方的身份，提前备案后，就直接把门打开了。”小冰那有些自豪的声音在冰封头顶响起。

　　“……”冰封脸上笑嘻嘻，心里……

　　我可真是谢谢你啊。

　　“冰封先生，是这样的。”为首的那名白大褂整了整衣领，以一种十分刻意的温柔语气开口，“您家的人工智能，他向我们中心城第一人民医院神经科发送了求助信息……”

　　“哦，这其实是它发送错误了。”冰封摆了摆手，露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没什么事了，你们可以走了。”

　　“……哦对，你们这次出程的花费，我会支付的，请各位不用担心。”

　　“出程花费我们不担心。”为首的白大褂脸上的笑容更柔和了一些，

　　“您是我们中心城第一人民医院的终身超级会员，享有每月五次免费上门服务。”

　　“相比于花费，我们更担心您的身体……”

　　“诶，我都说了没事。”冰封右手摆动的更加剧烈，

　　“只是我家的这个人工智能发送错误了。”

　　“可是它向我们发送了您在之前一段时间内的举动……”说道这里，为首白大褂稍稍一顿，似乎思索了一会，才斟酌着开口，

　　“您在打开冰箱后的那段时间，表现确实有点……”

　　“奇怪。”

　　“那没什么，只是我在想该从冰箱里拿什么出来而已。”冰封没有摆动的那只手轻轻按住面部，以掩盖自己此刻的表情，

　　“你知道的，我家的冰箱，一直都比较满。”

　　“可是在监控录像中，我们发现您的眼睛并没有聚焦。”为首白大褂十分正经的回答，

　　“说明，您当时并没有在看什么东西，而是在神游。”

　　“……”冰封那摇摆的右手不由地僵了一下。

　　这什么鬼监控录像？为什么连我的眼睛有没有聚焦都能看出来？

　　“我当时在思考嘛。”冰封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能沉默太久，所以他很快就给出了答复。

　　“可是您当时打开的冰箱上层里有且只有一种饮料，牌子大小口味都一模一样。”为首白大褂努力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

　　“那么，您当时是在思考什么？思考该拿距离多远的那瓶吗。”

　　“嘶……”冰封在心里深吸了一口气。

　　能够看见自己的眼睛有没有聚焦，那看清冰箱里的饮料种类还不是小菜一碟。

　　但是医生最后这一句话可真是太绝了。

　　如果承认自己没有在思考，那又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行为；如果坚定自己是在思考，那么思考该拿距离自己多远的饮料本来就不像一个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

　　可惜冰封一开始就说了自己是在思考该从冰箱里拿什么，这使得他陷入了现在这种窘迫的境地。

　　哪怕他只说自己在思考，不说在思考什么，那这群白大褂也没什么话来使冰封语塞。

　　“……”冰封沉默了。

　　“哼。”为首的白大褂脸上的笑容更更柔和了。

　　越看这医生的笑容，冰封就觉得越不对劲。

　　“我是你们的终身超级会员，前几次的体检结果你们应该也都清楚。”冰封不想再编造理由，他摔下已经快要抽筋的右手，有些无力地说道，

　　“我的身体，一切正常。”

　　“这些我们当然知道。”白大褂微微颔首，

　　“但那些只是之前的体检结果。”

　　“我们接诊过许多类似的案例，一个人一分钱前还是正常人，一分钟后就突然神经失常，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冰封眉头微蹙。

　　你这个……类似的案件是什么意思？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呀！

　　“那你看我现在不还好好的吗？”冰封张开双臂，意在将自己更多的暴露给医生观察，

　　“也没有神经失常不是？”

　　“真正严重的神经病，往往能最好的伪装成普通人。”白大褂一本正经地回复，

　　“我们以前也接诊过一些类似的案例……”

　　“婷。”冰封收回双手，左手置于胸前数厘米出向上伸出食指，右手五指并拢放在左手食指上分，

　　“说吧，我要做什么才能让你们相信我不是神经病。”

　　冰封也不想再多说什么，这个时候，直接丢大招往往是最有效的。

　　为首白大褂听完，脸的笑容不减反曾，显然是已经见惯了这种情况。他转过头与身后的几名白大褂用眼神交流了一会，然后以一种万分自信的姿态转回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冰封。

　　作为一位中级中学毕业会考上成绩数一数二的好学生，冰封深知劳逸结合的重要性。在休息的时候，他也会通过电视看小说来缓解一下自己的压力。

　　在十几年的阅历积累下，冰封得以第一时间就读出白大褂这眼神中蕴含的深意。

　　如同穷小孩看见了自己心仪已久的玩具，如同科学家突然想出一个不错的计划，如同程序猿看见了指针指向十二点的时钟……

　　简而言之，就是无比的激动兴奋与期待。

　　“……”冰封嘴角隐蔽的抽搐了两下。白大褂这个表情，着实使他有些不自在，就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成为对方的玩具。

　　“你的前世，是做什么的。”为首的白大褂一字一顿，十分有气势地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嘶……”冰封又是在心里深吸了一口气。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冰封也很怕。

　　所以他不得不报出自己在听到这个问题后心里冒出的第一个答案。

　　“我不知道。”

　　多么简介明了的回答。

　　“好的，您确实不是神经病。”白大褂双手别在身后，对冰封深深地鞠了一躬，

　　“很抱歉打扰到您的生活，也影响了您的好心情。作为补偿，我们将会额外为您提供两次免费体检及后续治疗服务。”

　　“另外，我建议您检查一下您家的人工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