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冬望

“对不起……”他捡起那个被摔得破裂的饭盒。上面掉了一滴水。

在很久很久以后，有记者采访唐楠南这一段感情：“放弃一个喜欢的人是什么感觉？”

“孔雀东南飞，十里一回头。”一转头如释重负，一瞬间心如刀割、泪如泉涌。

从此，你便是南京的上海路，我便是上海的南京路，听起来相似又亲密，实际上毫无关系。

大概，他初遇她时的体温，是38.6度吧。

唐楠南呆纳地托着沉的步伐。

“楠南？”

她抬头，是乔落：“落落……？

“你怎么了？”乔落忙去扶住她，“怎么了啊？”

她还未回答，泪水就已止不住，她埋下头捂住了脸。

乔落连连安慰她：“没事没事，不哭，不哭……”

那天唐楠南去见了汴臻。

她轻轻抱着那屋里的东西，脑里不断重复着妈妈曾说过的话.

“不管你愿不愿意，从第一眼见到这个世界开始，我们就走在路上了。“我们脚踏的一方道路是路，成长的过程是路，心灵的追求亦是一条路。一路上，我们遇见收获、遇见失去、遇见幸福、遇见悲伤。每一次遇见都是我们人生的升华。”

“小囡，一个敏感的人大多时候都不幸福，因为太过在乎。你要多包容，体谅别人。还有啊小囡，你要知道，这个世界是残酷的。它不会同情眼泪，但会承以你的努力。你可是永远不倒的不倒翁。”

“小囡，仁慈、宽容是好的。心软有时是一种不公平的善良，成全了别人，委屈了自己。失去立场的心软，是一种低智商的善良。不过这一点，你做得很好，从未太心软。”

注： 在唐楠南生日时会写一封信，以上均是十一岁前信的内容。出于某种特殊原因，汴臻每年死前留下了十三岁到二十二岁的“生日信”。

“小囡，虽然衡爷爷说男孩子不能哭，但女孩子也要坚强嘛，你不是自认为‘女

汉子’吗？眼泪啊，是留给胜利的人的，从其他人的眼中流下，是懦弱、是无能。小囡，你要坚强，即使你以后成了胜利的人。”第一封：八岁。正是衡家搬家那一年。

“小囡，这时候你应该有了些少女的风情了吧？没有成群结队的朋友不代表孤独，没有陪伴左右的爱人不代表过季，没有惊天动地的梦想不代表平庸。三两个朋友可以时常相聚，孤身一人也可以不难过，完成小目标时请竭尽全力。更对自己负责，有自己的想法。你不必时时站在台上，也能找到自己的光。”致十五岁。

“小囡，你在这个年纪有喜欢的人了吗？青春年少的日子，总有兵荒马乱的时候。最不能勉强的，莫过于感情。我正值花季时，可是有了暗恋的学长呢。这是很正常的事。妈妈不反对早恋，但前提是以学业为重。少年时代的爱情，没有几对走到最后了的。就像我，最后不也嫁给了你的大火爸爸吗？”致十六岁。

注：以上均是“生日信”的一部分，幼时唐楠南识不全字，所以汴榛通常会念给她听。

十三岁以前如此，汴臻于唐楠南五年级时去世。”唐楠南五年级时10岁。

“妈妈……我好想您，您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她一边抽泣着，一边用颤抖的手轻轻抓着屋里的东西，“你已经走了九年了，妈妈……”

那个屋子，是除了生日信，汴臻留给唐楠南最后有她痕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