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关系

“你一定很难受吧？你将失去作为你的种种利益交换的女儿。”唐颐生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的父亲。

唐焕没有说话，只是拿着红酒杯轻轻摇动着。

“她啊，从一开始你就打着利用她的主意。母亲去世后，你就更无所忌惮了。”唐颐生说，他的手已然握成了拳头状。

唐焕保持平静，十分淡然地说：“你们都是我的好孩子，没有区别之分，更别说什么利用了。”

“都是你的孩子？”唐颐生终于遏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唐银城是你哥和你嫂子的孩子，他是唐径的孩子！”

“对我来说都一样。”

“不一样！”唐颐生强忍着愤怒，“我和小囡，是你的结发妻子所生，是你的亲生儿女。唐银城只不过是和你没有血缘关系的领养的哥哥的儿子。”

唐焕冷淡的神色终于有了些起伏，但依旧平静地说：“那不是更好吗？这样，小囡和银城就没有血缘关系了。况且在唐家，唐径是我父母收养的孩子，早已是公开的秘密。想不到你没忘，我那个孤儿兄长，只是被唐家领养的。”

“够了！”他揪起唐焕的衣领，“我告诉你，楠南不会……”

“这是你说了算吗？”唐焕嫌弃似的拉开那只手，“银城会好好对她的。”

“你考虑过楠南吗？她才多大？”唐颐生又说，“她应该嫁给爱情，而不是为了你口中‘唐家’的利益嫁给唐银城。”

“为时尚早。何况，小囡不是一直很喜欢银城吗？”唐焕的语气倒是十分轻松。

“小囡对他只是兄妹之情。你未免太偏心了，到底谁才是你的亲生孩子？你明明知道当年那个女孩是楠南很好的朋友，你还是选择坦护唐银城！就因为他的母亲——徐黎姑姑求了你？”

唐焕喝了一口红酒，继续缓缓说到：“他不也受到我的惩罚了吗？你不是不知道，唐径是怎么对他的结发妻子的。徐黎是我的恩人，她救过我的命，我不能看着她去死。”

唐颐生本来也没有想过唐焕会同他一起，只不过也没曾想他会这般护着唐银城。他早该想到的：“我回去了。”

“回哪儿？”

“回家。”这里，没有小囡的地方，怎么算得了“家”。

唐楠南正端坐在座位上复习。她落下的功课实在是太多了，就算家里有老师，自己也得恶补。毕竟她的成绩不能太差，不然父亲会派人督她的。

“楠南，你还在复习啊。”乔落拿着两瓶果汁，放了一瓶在她桌上，“好刻苦啊。”

唐楠南向她道谢。

“不用谢，我们是好朋友嘛。”

唐楠南无心玩乐，继续埋头做题，嘴里念念有词地说着数学公式。

乔落不休止地念叨：“楠南，你知道打伤你和卿心的那两个人吗？就在你醒来的前几天，他们的尸体在格依山山顶发现了，好像是开枪自杀，不过我倒有些不明白了，他们既然……”

“别提那里了！”唐楠南说，下一秒便意识到自己声音过于大，些许不知所措地解释到，“我在做题，抱歉。”她察觉到自己情绪的失控，但不知道怎么向她解释。

乔落慌张地致歉：“对不起 我只是想和你聊一下……”

“大概我最近心情不太好，乔落你别在意啊。”她道歉的唯唯诺诺地样子，似乎是很害怕被人讨厌。唐楠南的脑海又闪过了慕容。

格依山是慕容当年被强奸的地方。

车子到了那儿，即使三年没去，她也一眼就知道了所处之地。如果当年她没有开那个玩笑，没有自以为是的“以为”，慕容现在一定还十分快乐地待在她身边吧？

是她，都是因为她……是她害了慕容。特别是当那个虽然长相一般却满脸天真活泼，张扬着快乐喜悦的女孩无数次重现在她的脑海里……她更是痛不欲生。

她好想念妈妈，好想念哥哥，甚至……好想念银城哥哥。

记得小时候，她的所有心思都会被银城哥哥猜到。银城哥哥可厉害了， 考上了国外某著名大学的心理系。

不过，他在三年前的车祸中和唐径一并去世了。

所以那一年，唐楠南失去了好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