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木兰!”慕卿心的声音颤抖着。
“走吧,走。快走!”手持半个酒瓶的男人对寸头司机说着,“闹出人命被发现就不好了!”
“你怕什么?又不是没杀过人!”
“你忘了这儿是格依山?被封锁了好久!要是再发生什么,大官儿还能不管?你被抓住倒不成问题,若是牵连了组织,会是什么后果……你很清楚!”
寸头司机还是有些犹豫,男人指着躺在地上的唐楠南说:“就算大官儿不管,你觉得唐家还能善罢甘休吗?再下去,那个女孩儿会死的!”
“唐家?哪个唐家?”寸头司机开始动摇,心中也多了几分恐惧。
“还能有哪个唐家?唐焕!这女孩儿就是他女儿!”
寸头司机瞪大了眼:“唐……唐焕?唐焕!”
“快走, 快走吧!”
那两人心有余悸地迅速驾车离开了。
慕卿心匆忙跑向唐楠南:“木兰,木兰?咳咳……有人……?”
她刚想大声呼救,又止住了口:现在的格依山,除了偷猎者,哪儿还会有人?
在这里,手机也根本没有信号。她只能紧累抱住唐楠南,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唐楠南那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并从自己本就零碎的衣裳撕下几条给唐楠南止血。
“木兰……坚持住……”
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十月末,天气又比前几天冷了一些,校园里的银杏树在阳光下晃了晃,叶子金灿灿的。
唐楠南尚在医院。
今天是周末,衡子苏坐在唐楠南的床边,床头放着唐顾生,慕卿心、周家鸣、蒋青泽等人送来的相差无几的花。
病房里飘着淡淡的花香,衡子苏疲惫地闭着眼小憩。
唐桶南已经睡了快三个星期了。
那天晚上,一行人焦急地来到格依山,慕卿心的衣服被撕得零零碎碎,身上还带有血迹,抱着的便是头部受了伤的唐楠南。
衡子苏以箭的速度冲向她们……当看见血沾的满身都是的唐楠南,还有那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时,衡子苏几乎快要发疯了。
唐楠南住院的这十九天,是周末,他便把“家”“搬”来了这儿;是上课的日子,他晚自习翘了来医院。因为收到学校太多次警告,家里派了人监督他,他只好乖乖又待在南才。
今天,是她睡的第二十天。
比起学习,衡子苏更担心唐楠南。
除了唐家人和衡子苏,付出最大的就是慕卿心和蒋青泽了。
慕家和蒋家派人去请远在国外且已退休了的“神医”颜城回国为唐楠南做手术。国内的医生大多没有把握手术成功,因为有一片极小的碎玻璃进了她的脑子,一不小心她就会死。
好在颜城看到了慕、蒋两家的诚意,和与唐家唐焕的交情,答应了手术。
手术很成功,唐楠南脱离了危险,剩下的,就是时间了。
“短则十天个把月,长则半年甚至三五年。”这是颜城的原话。
每个真正关心唐楠南的人听完这句话后,心中都是喜悦与难过交错:喜悦的是唐楠南至少已经保住了性命,脱离了危险;难过的是她可能很久都不会苏醒过来。
那位医生——颜城,不过是个才二十七岁的年轻人,却已是世界上不可多得的医术超高的医生。这样一个年轻人,却在三年前宣布退出医学界,不再是救人的“白衣天使”。可他……明明前途无量。
相比他身上的光芒和前途,更多的是神秘与未知。
在唐楠南的记忆里,倒是有这么一个哥哥,不过他是个心理医生。不,他也不是,他是……
“小囡, 银城哥哥回来啦!”
“ 早安。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