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害人终害己

自那天后，桃夭就被范闲意气风发的身姿吸引，恋恋不忘，与孙世杰背对背躺在床上，脑袋里不断浮现出范闲的身影，孙世杰也因为近日时不时想起吴月红而寝食难安。

要想俏，一身孝。

桃夭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孙世杰的，所以不能生下来，要叫这孩子死的有意义，桃夭这天穿了一身素白简单的衣服，以林少春的名义请吴月红到孙府，自己将人引到四下无人的走廊，在看见那个朝思暮想的人。

桃夭直接略过吴月红对范闲殷勤的说:“范公子!奴家这厢有礼了……奴家想单独跟吴小姐说句话……所以……”

夭话还没说完，吴小的就像老母鸡护小鸡仔一样站在范闲前面，恶狠狠的看着前面呱呱叫的母鸭子。

范闲抱着袋板栗躲在吴月红身后:“不用了，我跟月红是一体的要说什么就当着面说吧，赶紧说我们月红还忙着呢！”

桃夭这……不太好吧……”见范闲就站在吴月红身后不动，没法子“吴小姐……”

吴月红“叫我范夫人!”

桃夭“……范夫人，我真不是想拆散您跟世杰的，我只是……只是太寂寞了，我从小在戏班长大，我都不知道我爹娘是谁……我……我只是有个家，我真的……不知道唔……您都是因为我的关系才离开孙家，如果不是我的出现，您也不会跟世杰和离，你们以前是那么的恩爱……是我罪该万死介入你们的感情，可我那是太羡慕了，我太渴望有个家……

范闲今天可算是开了眼界了:“（这怕是琼瑶奶奶的祖先吧!？）”

桃夭“我从未想过要拆散您跟世杰，只是我……我怀里孙家的骨肉我没办法唔……我自己就已经没了爹娘，我不能……不能叫自己的孩子也没有爹娘处处招人白眼啊!同为女子……您会理解我的对吗？我知道你看不惯我……我想有个家只要一点点，一点点就好……你就把我当个猫儿狗儿……只要一点点呜呜……”

桃夭看见范闲眉头紧锁（被恶心到的）以为让他对吴月红心生怀疑的想法成了:“孙世他……他很想你，您走后他茶不思饭不想，日日呆坐在书房想你，之前他知道你回来了，去吴府找你，你狠心将他打的不成人样的抬回来，自从那以后……唔身子已经大不如前了……我知道你恨我，但为了能给未出世的孩子一个完整的家……我没有办法月红……我没有办法……你去瞧瞧世杰吧!那怕一眼……就一眼他真的很爱你啊月红!”

激动之下拉住吴月红的手往后退，退到台阶处猛的撒开手，两口子就目瞪口呆的看着桃夭自己滚下去了。

桃夭“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啊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没了!”

桃夭哇哇大叫，引的附近的下人纷纷跑过来把她抬走，吴月红惊讶的张开嘴，范闲就把剥好的板栗喂到吴月红嘴里。

范闲“来月红，热乎的，我剥的可好了，一点都没碎。”

房间里，孙家都到了，范闲、孙老爷和他的几个儿子在外间，吴月红、孙大太太就带着几个儿媳妇在里间，孙世杰悲痛欲绝的握着桃夭的手，大夫仔细给桃夭把脉:“回太太，孩子保不住了……再加上这女子体虚……将来再想有身孕，怕是难了。”

桃夭挣扎着要起身:“吴月红!这个孩子是我在孙家唯一的依仗……是我的命啊！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害我的孩子!啊啊啊我的孩子啊啊啊……”

孙太太冷静思索一番:“你说是范夫人害你，你可有证据？”

桃夭“太太，当时就我跟吴月红……还有范公子在，没有别人……我那来的证据啊太太，我的孩子啊啊他才刚来到我身边，还没有见到他爷爷奶奶就一命呜呼……啊啊啊我的孩子!”

孙太太跟孙老爷默契的对视一眼，仔细盘算着这件事的利弊，吴月红现在是范闲的夫人，又是大明户部侍郎的儿媳，范闲是检察院提司，孙家在朝堂上对这检察院也是有些了解的，犯不着还对桃夭有什么忌惮，吴月红要真看桃夭不爽，一句话就解决的事情，没必要弄这多阴招:“竟然没有证据，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孙老爷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与范闲闲谈，跟孙府上上下下的前程来说，一个贱妾根本算不得什么，孙大太太心里多多少少有些难受，在吴月红走后她就张罗着给孙世杰再找一门亲事，可桃夭却每每从中作梗，顾及着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打发，现在要为了她和来历不明的孩子去得罪吴月红不值得。

见两位大当家都走了，剩下的人也没多说什么，跟着出了房间。

吴月红冷着脸:“桃夭，同为女子，我体谅你刚刚受到了非比寻常的痛苦，你那些花花肠子还是收起来的好，怎么？孙世杰不够你玩儿吗？你以为天下男子都像孙世杰这样孬种好骗，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出现在我面前，我剁了你!相公回家!真晦气……”

范闲“来了娘子!小心门槛娘子……”

孙世杰不知道是哪根筋打错了想去追吴月红，刚站起身就被桃夭紧紧抓住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吴月红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他眼前，桃夭紧抓孙世杰不放，现在只有孙世杰能保她了。

夜晚，吴府吴月红的房间里，小两口洗漱完之后相继躺在床上，吴月红难道静下心来思想今天她发现的事，以前孙世杰虽然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柔弱书生，走路说话却也是中气十足，可今天见到孙世杰呼吸急促，步伐紊乱，像个从小染病的短命鬼，想起今天桃夭说的一些话，想到范闲会毒……

吴月红一时间想的入迷，突然胸口传来一阵疼痛，推开范闲，埋怨道:“嘶!你咬这紧做甚？疼死我了!相公……我有事问……范闲!”

范闲“在!”钻出被子，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夫人有何吩咐？”

吴月红“嗯……我想问你……唔别动!孙世杰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跟……你有关系？孙府其他人对我的好我还是记得的……随便整整他就行了，别闹出人命来不好收场，到时候又给你惹一堆麻烦。”

范闲“嗯嗯娘子放心，不会出人命的放心，”说完钻回被子里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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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孙府这边人仰马翻，后门处，桃夭撕心裂肺的哭喊，死死抓住孙世杰的腿，官服的人就在门口等着抓桃夭。

桃夭“不是我啊世杰真的不是我!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相信我你相信我……”

孙玉楼因被诬陷贪污，被皇上派人抓了起来，外面的人都在传孙府得罪了皇上，又得罪了庆国检察院的提司，要倒台了，桃夭马不停蹄的收拾金银细软准备跑路，反正现在身上没什么拖累，她也不想跟着孙世杰受苦，正在跟着丫鬟趁着夜深人静从小门离开，却被林少春带着人抓的正着。

林少春“我知道钱只要过了你的手，指定少不了个贪字。”

桃夭“我为了你们孙家，孩子都没了!我搭上了半条命……难道还要我跟着你们一起受难吗!这要是传出去，对你们孙家……怕是不好吧。”

林少春“外头怀的野种就不要栽在孙家了吧。”

桃夭“林少春你血口喷人!”

林少春“我找为你请脉的大夫，你那孩子是在与大爷离开之后的一月才怀上的，这段时间里陈伯远……你还要我把话说清楚吗？”

桃夭“世杰……世杰你相信我世杰……啊啊啊林少春!林少春你不得好死!”

桃夭主仆最中被衙役带走，桃夭一遍又一遍的怒吼着林少春的名字。

“噗！”

看着这场闹剧最终归于平淡，孙世杰急火攻心喷出口血来，仰面倒在地上，周围都是家人们不断呼喊他的名字，眼前不见那人，耳边响起的竟是她的声音。

“月红……”

孙世杰喃喃叫了一声，也不知其他人听没听见，就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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