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说的是,不过——我听闻小秦氏旧疾复发……总闹着想出府医治,顾二叔高抬贵手请了几个郎中打发她,宁远侯府如今好不热闹,六妹妹不胜其烦。”
齐衡神容微怔的叹息须臾,东昌侯府败局已定,随时倾覆,小秦氏仍旧在幽禁中负隅顽抗临死挣扎,不知是要说她野心甚伟,还是蚍蜉撼树的自不量力。
“如儿,我近日……休沐无事,朝堂之上也无须我多言词穷,你神情郁郁寡欢难以展颜,不妨我们下乡去游山玩水几日,也好解解夏日愁闷之气。”
“官人自行安排吧,我并无甚么兴致。”盛如兰拂袖掀风粼光而动,徒余齐衡满怀尴尬的停留原地,不久盛如兰回府静告平宁郡主兹事体大,与秋声相与收拾齐衡下乡的衣物。
秋声从沉甸甸的锦盒中,取出一只落灰的玉枕,心间担忧的怯懦转眸,看着逐渐面如死灰的盛如兰。
“大娘子,这个玉枕……”
“……丢了吧,以后凡从文府带来的器皿瓷杯,通通砸了,以后不要让我看见。”
盛如兰眼底决绝的不再转眸,瞬间忆起角落的桂花玉枕,是当初文府唯一上得了台面的聘礼,她成亲后放在窗前如视珍宝,如今怕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哗啦……”
秋声竟一时失手将珍稀的瓷器摔落,大惊失色的手忙脚乱,盛如兰却暗泪未落的遮掩神容,不将往昔的脆弱伤怀显露头角。
盛如兰,彻底忘了旧人吧。
盛如兰醍醐灌顶的清醒,却难以强迫自己遗忘过去的情爱与时光,自欺欺人的擦干眼泪,置若罔闻秋声的欲言不忍。
齐国公府那辆乘三驾的马车,一直都是如此晃晃悠悠,盛如兰昔日离开马球场时,便可见一斑……如今身临其境,二人同乘一辆马车,尴尬的气氛令二人哑口无言。
盛如兰念及自成婚之日起,从未与齐衡贴的如此之近,近乎靠近唇瓣温热的触感,她更添心虚的瞟向齐衡神色自若,几分心安的骄矜忍俊不禁。
“官人,我们这是……”
“我们……去扬州,扬州风景如画山水养人,又是你幼时常来的地方……身为夫妇,我们怎能不同游故地?”
“我幼时,父亲尚且是个小小的扬州通判,我们一家住在河畔不远的官宅,我也常与……喜鹊跑到河边捞鱼作乐,父亲母亲见了,总是将我上上下下都训斥一遍,才肯放我回去休息……”
齐衡始终满怀兴致的倾听着如兰儿时往事,这段尘封已久的美好记忆,令盛如兰有种时光飞逝的不真之感,饶口若悬河的与齐衡滔滔不绝儿时的趣事,听着听着——齐衡仿佛看痴了盛如兰重现笑容的憧憬天真,这是尚在学堂之时,二人方有的纯真如初。
“那……然后呢?四小姐就这么被你跌到泥里去了?如兰。”
“才不是呢,那是墨兰自己佯装摔跤,和我有甚么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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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强求,这只是我一个美好的愿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