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
涧与灼便步上了去烁城的道路。涧与灼坐在马车里,车夫在外面赶车。
马车里放了一方棋盘,可灼是不会下的,涧也是不会的。
二人对坐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一时相顾无言。
灼掀开帘子,看着窗外的风景,甚是赏心悦目,待他回过头来,涧却已在闭目养神了。
灼单手撑在棋盘之上,侧撑着头托着腮,就这样正大光明的盯着涧看。
连他自己都没发现嘴角上那一直挂的一抹笑意。
涧似乎感觉到有一股炽热的目光,随即睁开双眸,正正看见灼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涧轻咳了一声。“灼,你盯着我作甚。”
灼睁着眼睛说瞎话。
“当然是以美色缓解疲劳了。”
灼还是那样看着他。
涧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他微微低头,躲开灼那炽热的目光,道:“若是无事,你也休息会。此处离烁城怕还是得要个几个时辰。”
“到了烁城再休息吧,此刻我只想欣赏涧哥哥的美貌。”灼摇了摇头。
涧“灼…”
灼“好了哥哥,与你开玩笑的。”
灼说完这句,便没了后话。
待涧抬起头看向他时,才发现他已就着那个姿势睡着了。
涧施决形成两个水膜堵在灼的耳间,隔绝了外界的声音,灼,他会睡得更香吧。
涧也闭上了双眼。
…
黑暗中,他看不清一物。
他四处摸索着,才发觉自己在水里,缺氧使得他十分难受,他想浮出水面,双手晃动着,冷不丁抓住了一个什么东西。
像根醋壮的木棍。
软乎乎的,但很快又变得越来越石更。
他不知为何使不出灵力,只得借力浮出水面,只听得一声低沉的吸气声,涧睁开眼,灼那张绝美的脸就出现在他眼前。
那张脸眉头微皱,仿佛在忍受着什么痛苦。
只听得灼低沉的声音传来。
“哥哥抓着哪呢?”
涧才惊觉那是什么东西。
“你听我解释…”
涧忽然从梦中醒来。
面上汗珠不断,他喘着粗气,心想道,还好只是个梦…只是他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揩了揩脸上的汗珠,他看了看灼,灼却还在睡梦之中。
又拨开帘子,见外面天色有些发黑,竟已是入夜了。
“老伯,还有多久能到烁城?”
赶车的老伯回道:“约摸半个时辰,快着呢!”
“那老伯先停下赶路吧,先吃点东西,别累着了。”
那车夫也不拒绝,停下了驱使的马车。
“好嘞,吃饱喝足我们再赶去烁城!”
涧撤掉水膜,轻轻推了推灼,柔声道:“灼,快醒醒。”
灼便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
“哥哥?”他疑惑的看着涧。
“先下来吃点东西。”
“好。”
灼便跟着涧下车了。
车夫已生起了火,也省的二人运作法决了。
车夫又将包袱里晒干的熟鸭拿了出来,用树枝串起,递给涧与灼,道:“你们自己烤吧。”
“多谢。”
三人吃饱后,正欲上车,却听到远处树林有什么声音响起,吓的那车夫喊道:“碰上贼人了,小伙子,快上车!”
涧拉住了车夫,道:“不是,是位女子。”
他清楚的听到那女子若有若无的喘气声。
涧与灼相视一眼,便朝那树丛走去,只见一名女子跌跌撞撞朝二人奔来,留下了一句“仁兄救我!”便晕倒了。
好在涧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
远处还传来了许多脚步声以及人说话的声音。
“千万不要让她跑了!”
“抓住她!”
涧便背起那名女子就往回跑,灼立马跟上,二人一上马车,话都来不及和车夫说,车夫便驱着马车跑了,显然他也深觉事情不妙。
涧将那女子放在马车里一边的位子上躺着,如此一来,涧便没了位置。
“哥哥来我这坐吧。”
涧应声,坐在了灼的身旁。位置还是小了点,是以二人紧紧的挨在了一起。
灼看了眼那名女子,螓首蛾眉、粉妆玉琢的,颇有些姿色,便调笑道:“哥哥这是抱得美人归了呢。”
“灼!我可没有那种心思。”涧立马解释道:“总不能见死不救。”
“好哥哥,知你是热心肠,不过这女子这般美貌,哥哥难道就没有丝毫的动心?”
涧摇了摇头。
说到动心二字,涧不知怎么的,脑海里都是灼那样笑吟吟的样子,以及野浴时灼那伟岸的身影。
“她还不能够让我动心。”
“哦?”灼又问道:“那谁才能让哥哥动心呢?”
涧不由自主看向灼,却一字未说,只是又摇了摇头。
灼问不出个所以然,也就不再问了。
半个时辰后,二人终于到达了烁城。
夜晚不太好找院子,只得先去客栈住上个一日,才有时间去寻个院子来租。
涧背着那名女子,走进了一家客栈,灼跟在后头,看着涧那匆匆的身影,未注意到落在后头的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老板,开三间房。”
“两间。”
涧疑惑的转身看着灼,灼笑吟吟的回道:“我与哥哥同床共枕惯了,实在不用多花钱去再开一间的,再说还要租院子用呢,好哥哥,开两间罢。”
“也好,老板,那就两间房罢。”
“好嘞,客官随我来!”
那老板将二人带到二楼,指着两间靠在一起的房,道:“二位公子,便是这两间了,如有什么需要,尽管下楼寻我。”
灼率先进去了一间,涧便进去了另外一间,将那女子放在床上,检查了一番,没有什么伤口,便盖好被子,关上门,去了灼去的那间房。
灼此刻已是好好的坐在桌子前喝起茶来了。
“哥哥坐。”
涧依言坐在了灼的身边。
灼搁置了茶盏,问道:“哥哥打算如何?”
灼自然指的是那名女子。
“我也不知。若她无什么事,我们明日便找个院子住下,若有事,恐怕还得带着她一起。”
“哥哥不怕惹祸上身吗,她明显是被人追杀的。”
灼似笑非笑的看着涧。
见他如此,涧索性也开起了玩笑。“不是有灼保护我吗?我为何要怕。”
灼闻言,笑出了声。他站起身,走到涧的身后,弯下腰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如哥哥所说,我是不会让哥哥受到伤害的。”
涧侧过头,鼻子与灼的鼻子碰在了一起,二人的距离极近,涧又将头转回来,道:“我方才,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什么?哥哥说是方才撞到了我吗?”灼又道:“可我不在意这个,方才哥哥背着她,可是将灼落在了后面,可是从未回过头等等灼,灼都伤心死了。”
“是…是吗。”涧有些心虚。“我确实不是故意的,那女子,略有些重,我若不快些走,怕是要将她给摔了。”
“若我知道灼心里会不开心,便不会如此做了,定是会等着灼的。”
“好罢,我原谅哥哥了。”他本就没生什么气,只是想逗逗涧罢了。
得到了想要的结果,灼愈发开心了。
他起身,走向了那张大床,道:“安寝罢,哥哥。”
这床那样大,今日怕是不能与哥哥紧紧挨在一处了呢。
不过哥哥,还是好梦。
夜色微凉,涧听着灼那渐渐匀称的呼吸声,方才走到床边。灼已睡的特别深了。
涧就这样盯着睡着的他,如此安静却美好。半晌,才躺在了灼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