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你最可爱。

齐司礼胆子长挺快啊。

我嗯？

这话蛮熟悉的。

但我这上午一直都挺口花花的什么时候胆子小过。

我爷，无所畏惧。

齐司礼似是想到了什么，勾起的唇角溢出一声轻笑。

我？

我想啥呢这么开心？

齐司礼没有丝毫犹豫地张了嘴。

齐司礼想起某人之前在鬼屋被吓到走不动路还要拉着人陪……

我看着齐司礼眼中不自觉流露的开心，心底一阵发酸，但还是忍不住问。

我然后呢。

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眼中的光芒黯去，噤了声。

我怎么了？

齐司礼没事。

我害。

我拍了拍齐司礼的肩。

我小齐啊，早恋是不对的。

齐司礼……谁跟你说我早恋了。

我那不然，某人某人某人的。

我对我语气里的酸味毫无察觉，倒是全被齐司礼听了去。

他的眼里满是调笑，就这么看着我。

一瞬间我似乎成了古代言情里拈酸吃醋最后不得好下场的作精女配。

我侧过身不打算搭理他，总觉得又败一城。

但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我这个某人是你说的故人吗。

齐司礼点点头，眼眸始终与我对视，似笑非笑地说。

齐司礼是，但不完全是。

……

我没再说话，他也只在笔记本上涂写着什么。

直到夜幕降临，街上的路灯渐渐亮起，落针可闻的教室里只听见笔尖磨纸的刷刷声和窗外此起彼伏的蝉鸣。

我也无心看面前的数学题，撑着头，目光越过齐司礼看窗外月色如霜。

身旁响起合上笔盖的清脆声响。

随之而来的是耳畔的低语。

齐司礼好看吗。

我的目光微微向下，触及他挑起的眉梢，一时怔愣，不知他说的是月光还是别的什么。

我好看。

少年奶白的发丝微微泛起丝亮色，瓷白的侧脸背着月光，似是雕琢而成的高挺鼻梁越发显得精美，薄唇张合间多了分美。

我瞥见角落书架上的诗集想到了什么。

低下头从密密麻麻记着数学公式的草稿本上撕了块纸片，用笔在上面写着什么，然后在月光之下独自欣赏了一番，真好看，于是我把这张纸搓成球递给了漂亮同桌。

至于为什么要搓成球……

大概是仪式感吧。

我来，给你瞻仰一下爷的字。

齐司礼皱眉看着我递过去的东西，顿了顿，伸出只瓷白的手用食指和拇指把纸团捏了起来。

齐司礼“Dx sin x=cos x，cos x = -sin x，tan x = sec2 x，cot x = -csc2 x，sec x = sec x tan x”

齐司礼……你是没睡醒困傻了？

我摆摆手。

我翻面。

齐司礼“你最可爱，我说时来不及思索，但思索之后，还是这样说。”

齐司礼清冽而沉稳的嗓音低低地在我耳边响起。

从前只以为情诗是诗人遣词造句寻出的文字美，此情此景才感受到普希金这句诗的真情。

美景美人。

如果没有数学题就更好了。

我好看吧。

我练老久了。

齐司礼还行，也就前四个字勉强能看吧。

齐司礼挑起眉，嘴角带着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