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凤谈心

离泽宫，十三戒炼狱塔中，离泽宫宫主语带愤恨：“司凤，你也听到了，你对那褚璇玑情深义重，可人家根本就没有把你放在心上。人家心中有中意的心上人，你对她来说也不过就是一个熟悉一点的朋友罢了。不，也许连朋友也算不上，你还在这里挣扎什么？只要你听话，带着这个情人咒面具，你就可以出去了。”

“喜欢与否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与璇玑无关。”司凤趴在雪地中，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所以你是怎么样也不愿意带上这个情人咒面具喽？”一旁的副宫主语气凉凉。

“弟子不肖。”司凤语气虚弱。

“你——”大宫主气急，“难不成你真的要为那没有心的褚璇玑死在这里吗？”话落，他突然挥手，司凤眼前出现了地牢中柳意欢的画面，“看到了吗？你若是不答应，柳意欢很快就会被苦水吞噬，神魂俱散。”

大宫主声音越来越狠厉：“禹司凤，一边是你挚友的性命，一边是你对褚璇玑的情，你要怎么选择？”

大宫主话落，画面里面，柳意欢的身体不断下坠，司凤看得出，柳意欢很痛苦。

柳大哥……璇玑……

我到底该怎么选？

“啊——”画面中柳意欢突然痛苦的嘶吼了起来。

“柳大哥——”司凤挣扎着就要爬起来。

“禹司凤，你选还是不选？我数三下，你若是再不选，我就默认你牺牲柳意欢了。”大宫主咄咄逼人的声音继续响起。

画面中柳意欢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似乎下一秒就要彻底咽气。

“一……二……三……”

“不，不，不。”司凤焦急的看着大宫主，“我戴，师傅，我选柳大哥。情人咒面具，我戴。”

司凤万念俱灰，颤抖着双手，将情人咒面具戴在了脸上。

璇玑……再见了！司凤眼角坠下了一滴泪水。

大宫主和副宫主离开后，炼狱塔也打开了一条通道。可是司凤不想动，不想离开，他只觉得疲惫，极其的疲惫。

他抓着手中的传音铃缓缓躺在了雪地中，目光空寂茫然的看着上空。

“司凤——”就在这时，传音铃突然又传出了一道女声。

“司凤，你能听到吗？我是明珠。”那声音又道。

司凤抬起手，将传音铃放在了耳边，开口，声音干涩：“明珠……明珠姐姐。是你吗？”

终于听到了回应，藏书阁中，明珠温柔的笑了：“是我，司凤，你还好吗？”

那边，司凤的声音疲惫又虚弱，似乎还带着一丝哭腔，让人听了之后没来由的鼻子发酸：“明珠姐姐，我不好，一点也不好，我很难过。”

“你受伤了吗？你的声音听起来好疲惫啊！”明珠关切道。

“我没受伤，明珠姐姐，我心疼。”

“心疼？”明珠沉默，“都心疼了还说没受伤。司凤，你是不是受了内伤？”

“不是，明珠姐姐。我只是……只是放弃了一些东西。”

“那东西很重要吗？”

“我不知道。”司凤声音茫然，“没出离泽宫之前，我觉得不重要，可出了离泽宫，遇到了一些人之后，那东西已经同我的心长在了一起。放弃……无异于剜肉切骨。好痛啊明珠姐姐。”

“司凤——”明珠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也不懂情，对于司凤的描述她如同雾里看花，半懂不懂，“我不懂，司凤，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或许不懂，才能无畏无惧，明珠姐姐，如果可能，我希望你永远也不懂。”

明珠：“……”

两人沉默良久……

“明珠姐姐，你的身体好些了吗？”司凤关心的问道。

“好多了。”说到这个，明珠脸上又挂上了真切的笑容，“璇玑说你走的时候还在关心我，谢谢你。”

“你没事就好。”司凤也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