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除夕宴。”盛欢拾轻咬嘴唇，她抬眼看着自己右后方的方九夷。
自己的记忆之中，她和方九夷第一次谈心，就是在除夕宴，那年的除夕是自己最为高兴的一次。
只是后来啊都变了。
“臣恭贺公主除夕安乐。”方九夷低着头答道。
盛欢拾问道，“你已经和太子哥哥做好了失败的准备，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真的没办法？”
“有，也没有，公主若是想离开，这会便可以走，趁着宫宴。”
盛欢拾轻轻地摇头，她要是想走，又怎么会在意这一点点的时间呢，盛欢拾轻笑，从衣袖里拿出一卷书卷，“这是昨日盛戏南拿给我，说是让我过目今日除夕宴的歌舞曲目，宁潇姑娘做事还真是果断，今日的舞曲，怕是就是宁潇姑娘的最后一舞。”
“宁潇？”方九夷微微皱起眉，随后方九夷长舒了一口气，“她是自愿的。”
“方九夷，要是我没能活着离开宫城，算我最后求你和太子哥哥一件事，替我向母后好好安葬，她这一辈子困在这个深宫之中，可能她不是一位好皇后，可她对我却是极好，死前还在尽力维护我，否则我这条命早就……”
“公主莫要说这些丧气话。”
“我知道你们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要事情没能成功，离开的人就是十妹妹……”盛欢拾缓缓地闭上眼，两行清泪随即而下，“方九夷我知道我自己已经是成了筹码，所以所以我真的没什么了。”
方九夷微微俯身，他们虽然做了最差的准备，可是今日这一仗，若是真的失败了，他们损伤的的东西就太多太多了。
“公主公主不好了，陛下在宫外等您！”
盛欢拾慌张地站了起来，她的手不安地拽着衣裙，这些时日只要一听到他来了，自己这心里头总是不安。
“他有说是做什么吗？”
“陛下是来接公主去除夕宴的，另外陛下说了，桓安伯也要一同前往除夕宴。”
盛欢拾看了眼方九夷，盛戏南这一次倒是大胆明了，以前从来不敢向群臣透露太子殿下和桓安伯方九夷的事情，这一次他必然也是有所动作的。
盛戏南看着他俩出来的这么慢，脸上露出几分不耐烦的神色，待他们走近，盛戏南说道：“没想到公主的架子这么大，让朕等了你这么久的时间。”
盛欢拾咽了口气，她福身行礼道：“是我的错，让陛下冒着风寒站在雪里，是我的疏忽，还请陛下恕罪。”
“你无罪。今日御花园的红梅开得尤其的好，朕听说你平日里最喜欢赏花一事，这不正巧从那边过来，朕想邀你去瞧瞧，不知朕可否能够请得起公主？”
“陛下请。”
盛戏南伸手搂着盛欢拾的肩膀，早前这位嫡出公主出尽了风头，对自己更是嚣张跋扈，如今她在自己怀中委曲求全，心中只觉得大为欢喜。
“你要是早点像现在这样安静顺和，这些身上的伤不就不会有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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