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蝴蝶亂串,几十摄氏度的天毒辣辣烘托了沉闷且不愉快的气氛。几只蛐蛐钉在树干上,发着牢骚吱吱吵个不停。
中国乒乓一队训练馆。
她今个没穿什么奢侈品之类的小裙子。稍微打点的乌黑头发,挺个高翘丸子头。额前贯满着密密匝匝的小绒毛,眼妆也没看上去那么肮脏,一通到底小眼线瞧着极为舒畅。
涂了个粉萝蜜色号小唇唇。
刘国梁“太麻烦了吧。你一个女的去管这群大老爷们,也挺费劲的。”
刘国梁“都是一堆懒狗。极其不听话,该打打,该骂骂,实在不行你一脚踢飞他们。”
刘国梁的发言就很随性。顶着个大肚子穿着纯红教练服,一面谁我都惹得起的庞孔扫视台下站姿凹凸不齐的懒狗。
咳咳了声,开口训言。
刘国梁“也不必我够多的介绍了吧。要是在不认识的掏出手机百度一下,就不浪费我的口水了。晦气。”
刘国梁“今刻起。由次教练,年轻有为的女单冠冕选主纪渔来对你们进行一段时间的小训练。”
他凶气扒拉。
刘国梁“抗从的给我跑三百公里才能跟我讲话,别给我听到背后偷偷叭叭不停。”
刘国梁“惹我?自己主动过来掌嘴一个。”
说完昂头挺了挺胸。吩咐纪渔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随后潇洒头也不回的开着小动瓶车回家塞饭去了。
“……”真无所谓。
摆。纪渔抿唇挠了挠腮。她也不是从来没来过这里,还没从出海外成为一个异国他乡的中国乒乓球手之前。经常来这里偷偷打着打磨基础的名号然后内卷。
□
熟悉。一点都没变。
她打算起身去找找老朋友。
许昕“哟。小天才回来了。”
就听到一股托着鼻腔讲话的欠揍声音。附有青少年郎童趣,自带点笑点。回头一看,许昕侧头靠在墙上,蓝色体恤衫浸湿了半臂身体。瞳孔里尽是歪点子。
定调侃侃而谈道。
许昕“哎呀哎呀。你说小老外卖的护肤品就是不一样哈,八百米开外见了都是白到发光的。”
许昕“靓女,biu亮啊。”
“……”
纯纯有病。大家勿理。
紧接着连说个话都shy到耳红的小队长听闻也参与其中。
马龙“一回国就想当我们爸爸。纪渔,你想得也挺美的。”
教练=魔鬼=爸爸≠次教练。
啊喂。我现在只是抓来凑数的好吗?
许昕听到纪渔好端端成了爸爸这件事。笑得眼睛挤出来泪花,尾角闪闪泛红。
许昕“哈哈哈逗死我了。赶紧把马龙今日吐槽发给张继科看看...”
也不知道因为提到了张继科。纪渔敏感的五官从笑容可掬一晃狰狞一下。手指尴尬无处可放,扣得都像自坟。眉头眼尾也没伸展平开,一副扭曲要死的模样。
脱出口后许昕意识到了什么。捂住嘴巴,小眼珠子发癫似的转来转去,懊悔地锤了捶自个额头,瞟过去。纪渔越发越难看的神情,真想为刚才的发言找个地洞挖空埋进去。
好在纪渔主动开口调解了气氛。
纪渔“好了好了。抬头不见低头见,以后迟早会遇到的,提到他就提到吧。不然感觉我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许昕舒了一口气。嘟嘟嘟——。最悲哀更痛苦的事情来了。
〔尾号xxxx,张继科来电。请您上滑进行接通。〕
马龙“……”
许昕“……”
纪渔“……”
干嘛全都看着自己啊。有事吗啊喂。
纪渔“不是,接啊。愣着干嘛?”
〔嘟——电话已接通。〕
□
里头传来比懒散更懒散的哑声。拨动心弦却略显青涩,开头干涸的嗓音加上末尾拉长了啷当玩味。被像一棵干枯野草般,低沉闷声同时有股向生的劲。
熟悉。
张继科“喂?你个小东西不接我电话,他妈造反啊你。”
张继科“不是说有新教练要过来么。爷把衣服穿好了,麻烦你开电驴过来接送一趟。”
张继科“爷加一百块钱零钱。”
还是不减当年的野蛮不可理喻。
加点悶騷。
许昕“你再耶耶耶一下子。我直接把你打成不能看的蠢猪样,还有,这个新教练,你要亲自过来。”
心虚的吐了...一句。
许昕“我走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