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课就到这里,回去要多注意休息,你的手臂有点僵硬了。”唐时君伸手不轻不重地捏了下牧迟夏的肩膀和手臂连接的部位,酸痛感直冲牧迟夏的脑门,她没憋住轻嘶了一声,“你自己也发现了,弓换弦的动作今天做得不够圆滑流畅,音准和音色就落了个档次。”
牧迟夏(幼年)“知道了,谢谢老师。”
牧迟夏是个十足的好学生,即便大脑不断给她输送警告信号,恍若未觉站在原地微垂着头安静地听讲,点头附和着唐时君讲到的一些要点。
琴行外人影簌簌,那人在外面站了有一段时间,等得久了也不过原地蹦跶几下没有丝毫要进来的意思,就算广东的夏日有卷土重来的气势足以唤醒了人们对毒辣日光的恐惧,唐时君止住了话头,抚过牧迟夏的头顶,轻声道:“回家吧,好好休息。外面有一位小客人等你很久了。”
牧迟夏(幼年)“啊?”
她全程背对着玻璃窗和琴行大门站,加之在音乐世界中遨游也让她无暇分心顾及外面的人来人往或者是谁又驻足停下。
思来想去等她下课却不进门坐在旁边的小椅子上的,也就樊振东一个了,因为她曾经无数次拒绝过他想听她演奏一首曲子的要求,以“现在水平还很差,等过一段时间,我再练练”为借口,就算那是在她刚考完级的午后。
快速回想了今天学校上的课,这不才周四吗?这个时间点,樊振东合该在市体校才对,奔波疲弊,他确定住宿后除了周末牧迟夏都见不到他人,今天是?
想着,手上收拾的动作又加快了,特地换了右肩背包,扬起笑容和唐时君挥手告别,临走前还收获了一块惯常用以奖励她表现好的榛子巧克力。
推开门,室内的冷气四面八方奔涌而出,窜入了樊振东的后脊背,凉意让饱受炎热困扰的他放松下来,停下踢路边小石子的动作,转头看她。
樊振东(幼年)“你练完了?”
听起来有点明知故问了。
他也没解释这个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牧迟夏把玩着手心的巧克力,点点头算作回答,目光上下扫过他,身上的衣服领口和背后一小块被汗染成了深色,当然大抵不是训练穿的那件,毕竟外面燥热他是个爱出汗体质又站了挺久,肩上还背着大大的挎包,塞得鼓鼓囊囊的,这是——一下训就过来了?
那能供猜测的备选项就只有——
牧迟夏(幼年)“市体校放假啦?”
樊振东(幼年)“你之前还不让我听,这不是很好听了嘛!”
前后脚开口,说完樊振东也愣了一下,似乎在确认自己没听错字。
樊振东突如其来的赞美让牧迟夏的脑子下意识地复盘了一下今天的练习演奏曲目,确保没有出现什么大纰漏,舒了口气,还好,第一次在他面前演奏,表现得不算太差。
樊振东(幼年)“放假?”
樊振东(幼年)“我也想放假。”
樊振东(幼年)“要是你是个预言家就好了夏夏,就跟电视上那些做占卜一样,能说中。”
自然地接过她手中提着的琴盒,抬了抬下颔示意她走了。
小跑两步跟上樊振东,没有理会樊振东的逗趣,不依不饶地问。
牧迟夏(幼年)“那你今天怎么来接我啦?”
牧迟夏(幼年)“市体校离着可远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