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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岁

山河令:白衣如故

“是啊,这也是我这么多年来过得最像样的一个年……”温客行磨梭着酒水半空的杯子,似被张成岭的话勾起些伤怀来。

鬼谷那个地方本就不是人呆的,鬼域蹉跎二十年,又何来的家人与团圆,算计这个算计那个,就算练成绝世武功又能如何?

思及此处,他不由的自嘲轻笑一声:“到头来还不是个没着没落的孤魂野鬼,无人灯下对酒,无人与我白头……”他虽说着怅然若失的话,但那多情的目光却在周子舒身上逡巡留连。

周子舒哪还看不出他那点借故撒娇的小心思,端着酒杯,哼笑一声:“那是因为你已经练成了绝世神功。”

“而且现在不是有人与你灯下对酒,有人……”白衣戏谑的眼神在他俩之间流转,执起方才未动一口的酒杯,与周子舒对碰了一下,看着温客行,幽幽然吐出下半句:“与你白头……”

周子舒与温客行的暗潮汹涌,白衣都看在眼里,心知肚明,既然他俩没有挑明,那他也看破不说破。

温客行故作的那点伤愁,也被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调侃搅成了醺然的陈酿,他举起酒杯,三只酒杯交缠在餐桌上方,就连方才还有些怅然的张成岭也端起那杯清凉的橘子汁,凑起了热闹,连串的脆响伴着一声声“新年快乐!”的祝福飘散在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温客行和白衣难得大展身手,那饭菜的香味儿,早就勾的人肚子咕咕直叫,所有的烦忧惆怅都随着忘忧散入腹,而抛了个干干净净,眼下的团圆守岁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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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杯盘已经狼藉。眼见着众人酒足饭饱,温客行与周子舒还在划拳饮酒,张成岭已经开始收拾起桌子来,白衣看了看更漏,已经快到子夜了,他站起身拎起桌上的一个酒壶,不顾周子舒心疼的直嚷嚷:“老白,这酒就三壶,你别直接拿走呀。”就转出了正厅朝着厨房走去,噼里啪啦忙碌一阵,提着个食盒,径自走出了四季山庄。

“师父,太师叔他这是要去哪儿啊?不跟我们一起守岁吗?”张成岭看到白衣远去的背影,边收拾碗筷,边问他师父。

“阿絮,你猜小师叔去干什么了。”温客行把玩着酒杯,笑眯眯的说。也就趁着白衣不在,他才敢这么调笑,要是当着白衣的面儿,这么师叔长师叔短的喊着,那口是心非的家伙指定炸毛。

“还用猜吗?以前过年,师父从来没有跟我们一起守岁,吃过年夜饭之后就不知道去哪儿了,大年初一才回来主持祭祖,如今想来怕是去陪师叔了。”而现在白衣也应该是去秦怀章的墓前与他一起守岁了。周子舒珍惜的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原本三壶美酒也只剩下一壶半,他可不得珍惜点儿喝。

“所以说太师叔是去陪太师父了吗?”张成岭收拾好一摞杯盘,就想端着送到厨房去,却不曾想拿东西太多,竟失手打碎两个碗。

“毛手毛脚的,就惦记你的烟花呢吧,心都野了。”周子舒放下酒杯,先看了看张成岭是否受伤,才故作严肃的训了一句。

这山下噼里啪啦的鞭炮之声都隐隐约约传到了山上了,张成岭只听着那些连串的脆响,心思就飞出去一半,就想着赶紧收拾完,赶紧出去玩,这越是着急,反倒弄巧成拙了,他看着地上的那些碎碗,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周子舒见他那小徒弟傻傻的愣在原地,软下语气,温声说道:“行了,你快去玩儿吧。”

张成岭自然是很高兴的呀,但这碗筷还没收拾完呢,又下意识的看了看温客行,小声说了句:“师叔?”

“碎碎平安,大吉大利,这儿还有我和你师父呢,玩儿去吧。”温客行也笑眯眯的哄着。

张成岭如蒙大赦,也不管桌子上没收拾好的盘子和地上的碎碗,蹦哒着就跑了出去。

张成岭过了年也才十五岁,正是爱玩爱闹的年纪,在年货大集上可缠着温客行给他买了好多的烟花爆竹,就等着除夕夜能痛痛快快的玩个够。

周子舒看着渐次绽放在半空中的烟花,耳畔听着庭院中少年活泼的嬉闹,那转瞬即逝的绚烂光彩照亮了他舒畅欣然的神情与唇角的一抹浅笑。

“否极泰来,今年一定是个好年。”

温客行只是看着他的侧颜,心中便被填的满满的,两人相视而笑,今年一定是个好年。

就着剩下的一壶陈酿和几碟坚果点心,两人又不约而同推杯换盏起来,今夜呀,他们要不醉不归,一起守岁到天明呢。

还没等他们俩猜拳定出输赢,院中就传来张成岭一声声的“师父”,那声音急切的可不像是出了什么好事,两人对视一眼,便起身匆匆前去查看。

只见张成岭还攥着个烟花,手足无措地半跪在地上,见到周子舒二人匆匆赶来,便指着他身边那个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影说着:“师父,这个人他从围墙跳了进来。”

周子舒小心谨慎的把那黑衣人翻了个面,露出正脸,他一见到这人就惊诧的叫了一声:“韩英?韩英!”

天窗副统领韩英,怎么会除夕夜一身是伤,跑到四季山庄来?

但这显然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韩英伤的太重,已然神志不清了。

温客行帮着周子舒把人小心抬到就近的侧厅,安放在矮榻上,一边翻出一包银针为韩英施针,唤回他的神志,一边吩咐张成岭去药室取一些参片来。

周子舒就守在一旁焦急的等待着,直到参片送入韩英口中,他才缓缓清醒,被温客行二人合力放平在矮榻上。

“成岭,你先去烧个火盆送过来,然后再去把你太师叔找回来。”温客行见张成岭跟个没头苍蝇似的来回打转,便给他找点事儿干,眼下这个情况阿絮都六神无主了,得把白衣叫回来主持大局。

张成岭应一声就先去了厨房,偏厅少有人来,所以有些湿冷,得赶紧让屋子里暖和起来,才好让病人养伤。

周子舒撩袍坐在矮榻边,看着面如金纸,唇无血色的韩英,眉头都拧在了一起。

韩英有了点力气,虚弱的从怀中掏出一块通透的碎琉璃塞到周子舒手中,有气无力的说:“庄主…琉璃甲…我偷回来了…”

“我要这玩意儿作甚?”周子舒只看了一眼那块琉璃甲,便把它撂在了矮塌边,皱着眉头说:“我不是嘱咐过你千万不要冒险吗?”

就算是冒险,韩英也要做,因为他从晋王处得知了武库中的阴阳册能治疗天下一切顽疾,逆天改命,为了救周子舒,就算搭上性命也要为他的庄主集齐琉璃甲。

而周子舒关心的既不是琉璃甲,也不是武库,而是韩英怎么伤成这个样子,岳阳一别又发生了什么?

周子舒离开天窗之后,其实一直有天窗之人暗中打探他的下落,岳阳英雄大会上甚至有人认出了他,韩英怕消息泄露,连累周子舒被晋王找到,索性杀了所有人嫁祸给了毒蝎,但此举却瞒不了晋王多久,他只好在逃离晋州前,多找些对周子舒有用的东西,琉璃甲便是其中之一,但晋王府戒备森严,他也只找到了一块琉璃甲,就被天窗发现,幸好还有四季山庄旧部毕长风收养的子弟星明为其作掩护,才让他从晋州逃了出来。

虽然韩英与那些山庄旧部收养少年们不是四季山庄弟子,却与山庄前辈一样,愿为庄主赴汤蹈火,为周子舒效死于前,殉死于后……

因为周子舒值得,值得所有人豁上性命去追随他。

韩英除了拼死带回琉璃甲,还带回了另一个消息,一个隐藏了二十余年的真相。

周子舒的父亲当年并非病故而死,而是先晋王以反叛之罪,将其秘密暗杀!

周子舒面色茫然,瞪大眼睛,这不可能啊,他爹爹是病故而死的呀,他爹爹不仅是先晋王的姻亲,更是他的至交和心腹,先晋王…他亲舅舅…有什么理由杀他的父亲?

难道……他竟然为了杀父仇人之子,而陪上了山庄八十余条性命!

温客行立在旁边,自然也是看出了周子舒如遭雷劈的震惊无措,但眼下却没有时间纠结那二十年前的恩怨,韩英已到了强弩之末,就算要寻求真相,那也得从长计议。

韩英伤势本就严重,又千里奔波,殚精竭虑,眼下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但即便如此。他却还想着要为周子舒集齐琉璃甲,一定要找到神医谷的阴阳册救他的庄主,但他的能力有限,拼死才拿到了一块,而他却不知道,他拼了性命偷回来的琉璃甲是块赝品。

周子舒眼睁睁看着韩英气息渐弱,却始终还惦记着他的旧伤,要为他尽忠效死,心里的震惊无措,已经让他慌了神,紧紧握住韩英冰凉的手。说着让他挺住,等他伤好了一起去找琉璃甲。

温客行看着韩英为那块他造的假琉璃甲而搭上性命,性命垂危却还始终挂记着阿絮的伤,心中说不震惊难受是假的,但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韩英就这么死在阿絮的面前,可他的脉象却已经是气若游丝,忽的温客行突然想到了什么?

“阿絮,你忘了,南疆大巫要来了。”南疆大巫若有把握治阿絮的伤,那一定有能力救回韩英的命。

周子舒也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握着韩英的手激动的说:“乌溪带着北渊在路上了,韩英,你再坚持一会儿,等他们到了就一定可以医好你。”他这么说着,便迫不及待的把韩英托付给温客行,而自己则匆匆下山去找平安设法尽快迎回大巫,在此之前就拜托温客行替韩英续命了。

温客行看着他步履匆匆的,背影握住韩英的手,坚定的说:“韩兄弟你放心,一会儿小师叔他就回来了,有我们在,就算牛头马面精致,也别想勾走你的魂去。”

————

四季山庄除夕夜的变故,白衣自然是不知道的。

他拎着食盒,借着夜空中渐次绽放的烟火,缓缓走到秦怀章的墓前。

虽已是深冬,但围绕着陵墓的茵茵绿草。却似如上天眷顾般只微微发黄,夜色烟火下,青山绿水中并排而立的两座墓碑,于这万家灯火的除夕夜竟显出了些许荒凉冷清。

白衣放下食盒,先借着月色打扫了一下墓碑的石桌,为秦怀章点上三柱高香,才盘膝对坐在他的墓前。

“以前除夕夜都是你年复一年的来找我,今年啊换我来找你,陪你一起守岁。”白衣边絮叨着边从食盒中端出两盘小菜并一碟饺子,郑重的摆在石桌上。

“这可是我亲手包的饺子,虽然肯定比不上毕大嫂做的那么好吃,但也算聊胜于无,你就将就将就,可不许嫌弃啊,我可是学了好久呢,我师尊都没吃上一口我做的饭,便宜你了。”

说着他又拎起酒壶。倒了杯陈酿,敬到秦怀章的墓前。

“子舒喜欢藏酒的毛病肯定是跟你学的,你说你当年藏了那么多酒,到头来却一口没喝上。以前你还老撺掇我,让我陪你一起喝酒,我记得我说酒有什么好喝,喝完之后半醉半醒,昏昏沉沉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如今看来,却是我偏颇了。酒确实是个好东西,既能忘忧又能解愁,还能在梦里看到你。”说着。他便把那杯忘忧散缓缓倾倒在石桌上,醇香的酒液滑过桌面沁入泥土中,复而又倒了一杯放在了他的对面。

“这就是你当年舍不得喝的美酒,我给你带来一壶,让你解解馋,以后啊,我跟子舒说,让他每逢年节的时候都给你送一壶过来。”

白衣给自己也斟了一杯,与那石桌上的酒杯轻碰一下,清朗的声音荡漾在陵墓间,竟有些释然与畅怀。

“我敬你一杯,今晚我们不醉不归!”品尝着那绵密醇厚的酒液,白衣也有些醺醺然起来,扶着石桌说些有的没的抱怨。

“秦怀章你就是个混蛋,不仅私藏我的铃铛,还自作主张代师收徒,你师父知道吗?他就没揍你一顿吗?瞒了我这么多年,这账该怎么算呀?”说着他又浅泯一口杯中酒,挪着身子侧靠在冰凉的墓碑上。

“代师收徒……明明我年纪比你大,你却占我便宜,要做我师兄,你缺不缺德?我同意了吗?你就擅作主张,谁稀罕做你师弟呀?”那酒劲儿有点儿上头了,他靠在墓碑上,迷蒙着双眼,望着山下绚烂缤纷照亮夜空的烟火。

“以前我总是自怨自义的以为自己就是个灵物,配不上七情六欲,人间烟火,也担不起你的期许,现在想来却都是我一厢情愿的任性矫情。你也是,有什么事不能摊开来说吗?非得瞒着我,咱俩要是早点儿解开心结,也许现在却不是眼下这个光景了。”

“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意思呀?你都死了十多年了,也不知在那边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人陪你一起过年,陪你一起守岁呀。说不准你现在都吃上毕大嫂包的饺子,跟你的兄弟们喝酒划拳,九霄也缠在你身边,围着你打转吧,我替你瞎操什么心呀……”

“你再等等我,再等等我……等所有事情都了了,我就去陪你,这次呀,我再也不任性了,到时候我给你做饭,陪你喝酒……”醉意慢慢上头,他竟然有些昏昏沉沉起来,靠在墓碑上也有了些睡意,但还没等他梦中与故人再度重逢,就听到隐隐传来的呼喊声。

张成岭小跑着奔向了后山的坟茔,远远看到那飘忽不定的烛火,急切的大喊着:“太师叔!太师叔!出事了!”

白衣听到那越来越近的呼喊声,皱了起眉头,勉强坐直身子,晃了晃昏沉的脑子,不耐烦的说道:“大过年的在祖坟吵吵嚷嚷,成何体统,出什么事儿了?”

张成岭跑到近前,扶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太师叔…真出事儿了,韩大哥来了,还受了重伤,师叔让我找你回去。”

白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茫然的问:“谁?你说谁受了重伤?”

“韩英,韩大哥!”

韩英?!

白衣甩了甩脑子,把那点昏沉全都甩了出去,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再睁眼时,眼底已恢复了清明。

“走!”事不宜迟,白衣拎着张成岭的脖领子,脚下一个纵跃,就往四季山庄飞去。

一来一往间,等白衣回到四季山庄时,天色已然破晓。

张成岭带着他直接冲进了偏厅,嚷嚷着:“师叔,太师叔回来了!”

白衣一进屋就看到矮榻上坐着两个人,一个面如金纸,气息奄奄,显然是重伤的韩英,另一个脸色也没好到哪儿去。

他走到近前,执起韩英的手腕,三指并起,搭上他的脉搏,眉头皱的越来越紧,他伤的太重了,已损及了经脉,内脏,全靠着温客行用内力维护着才撑到了现在。

“老温,这样不是办法,你内力再深厚也有耗尽的时候,再撑下去你也会受内伤的。”白衣面容难得冷肃,他看着温客行苍白的脸色担忧的说。

“不行,我一松手韩兄弟就撑不住了,我答应过阿絮,要护他性命等阿絮回来。”温客行还在咬牙撑着。

“行了,你别强撑着了,换我来吧!”这样一直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别一会儿韩英没救回来,温客行再把自己搭进去了。

白衣撩起衣摆,坐到韩英对面,盘膝而坐,五心朝上,调动内府灵力缓缓聚于指尖,双指并起抵住韩英的额头。

他凝练的天地灵气可比内力要好上太多,有白衣帮忙,温客行总算能喘口气,接过张成岭递过来的参片含在口中,脸色可算好那么一点点。

韩英感受到有丝丝缕缕的清凉从额头流入身体,那股能量宛如春风化雨般舒缓他内脏烧灼的痛楚,待他有了些力气,缓缓睁眼,入目所见,便是坐在他对面,眉头紧皱神情严肃的白衣。

白衣与周子舒极为相似的眉眼,让韩英有些恍惚,却也只恍惚了片刻,便分清了眼前人,并非他追随多年的庄主。

“白先生……温公子……二位虽然功力深厚,这般损耗也必会有损伤,韩英如何担待得起二位的救命之恩呀?”

温客行损耗确实很大,丹田以隐隐作痛,他有气无力的说:“韩兄弟你就别跟我们客气了,你若是死了,阿絮一生一世都放不下的,何况有个九霄师弟做他的心魔还不够吗?”

“老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衣一边调动灵力为韩英续命,一边问温客行,他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呢,韩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韩兄弟以为武库的阴阳册能救阿絮的性命,便拼了命偷了一块晋王的琉璃甲,阿絮他下山去迎南疆大巫他们了,临走前托付我,务必保住韩兄弟的性命。”温客行言简意赅的解释了事情的经过,运功疗伤,准备缓口气,接替白衣。

老白还有旧伤,总不能让他一个人撑着。

“子舒不是跟你说了让你保全自身吗?为了块琉璃甲搭上性命,你傻不傻呀?”虽然温客行解释的比较简单,但是白衣却听明白了事情的经过,眉头皱的死紧,忍不住冷声呵斥。

“只要阴阳册能救庄主的命,韩英死不足惜……”韩英惨白着脸,虽然语气虚弱,但神情却异常坚毅。

“谁要你死了,子舒就是想让你们好好活着!”前日白衣就损耗了些修为,眼下随着内府越来越空虚,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温客行就坐在韩英背后,将他的脸色看了个真真切切,心也提了起来。

“师叔,差不多了,换我吧。”温客行提起了些气力,双掌并起抵在韩英的后背上。浑厚内力透个皮肉温养他破败的脏腑,为他延续性命。

张成岭就站在矮榻边打转,看着两个长辈为了给韩英续命,脸色都越发不好了,急得跟没头苍蝇似的。

“太师叔,师叔,歇一会儿吧,你们教教我该怎么做,我来帮韩大哥撑一会儿。”

有温客行接棒,白衣稍稍缓了口气,看了一眼跟着瞎着急的张成岭,没好气儿地说:“就你那点微末内力能管什么用啊?现在知道急了,我以后绝对不能惯着你,让你跟你师父撒娇偷懒了。”

“小兄弟,你成了庄主的徒弟?”韩英被白衣和温客行两个人交替治疗着,情况已经稳定多了,捕捉到白衣话中的关键,微微侧头看向立在床边的少年,目光中的羡慕和渴望是藏也藏不住的。

直到这时张成岭才察觉到自己武功微弱的无可奈何来,听到韩英的问话,抿着下唇,只嗯了一声。

“小兄弟,你知道我们有多么羡慕你吗?庄主若是能收下我为徒,哪怕一日也好,我死都瞑目了。”韩英想到这儿就有些激动,牵动内伤,便忍不住咳了起来。

“别说话了,继续入定。”温客行还在韩英身后为他输送内力,察觉他气息有变,哑着嗓子劝了一句。

“韩大哥,只要你痊愈了,我们一起求师父收你为徒,让你当我师兄,咱们一起在四季山庄,练功读书,种田养花。”张成岭少年心性,安慰人的话说出来也尽显着天真,但韩英却被他话中所描摹的未来激起了些生存的希望。

也许挺过这一劫,他就真的能拜入他向往的四季山庄,追随他的庄主,过他向往的寻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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