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淑容妃,陛下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兴致了。”
恭喜?她被帝旭画成这样还要被人恭喜“陛下呢?”
“有几位大臣求见陛下,这会儿应该在勤政殿,陛下特意吩咐奴才送您回去。”
“有劳穆内官。”
“应该的,应该的。”
勤政殿内,帝旭捏了捏倦怠的眉心,听着大臣们联合上书有关注辇之事。
“陛下,注辇使臣蒲由马此次前来,说是来看望淑容妃,但实则是要求大徵再施援手啊。”
“陛下,恕臣直言,注辇多年来深受大徵扶持,注辇王君贪欲无度,恐怕……”
“陛下,蒲由马分明是想要通过淑容妃求您救助注辇水患,大徵国库岂能始终为外邦所用,还请陛下三思啊!”
昨日蒲由马从愈安宫出来后便一直待在使臣馆,求大徵施恩于注辇的事也没再提过,虽说缇兰今日主动来金城宫为自己研磨对此事只字未提,但难免帝旭会心生郁闷。
“朕明白,你们都退下吧。”
“陛下!”
“朕说退下!”
“是……臣等告退。”
此事缇兰怎会不知,蒲由马是她的叔叔,一言一行都在缇兰的掌握之中,昨日他假借探望之由来求自己为注辇求情,缇兰的父君贪欲无度她怎会不知,只是她来大徵始终只为了帝旭,不为其他。
缇兰自然理解帝旭,如今她身份特殊,此时无论说与不说都容易让人生疑,若她是帝旭,恐怕也会觉得自己对他的好都是因为注辇有求于大徵,她才来了多久,注辇王君便露出了狐狸尾巴, 与其在帝旭跟前被人留下话柄给帝旭惹麻烦,倒不如先安分的待在愈安宫,对外称病,避不见客。
只不过外人不知的是,缇兰对外称病,称着称着就真的病了,数日来缠绵病榻,许是为帝旭和注辇的事忧心过度,她终究还是怕帝旭因为注辇的事对自己生分。
正逢今日休沐,没有朝会,帝旭躺在紫玉珊瑚屏塌上,看着月白色的半透纱幔,闻着磁刻鸳鸯鼎里的燃香,竟想起那日缇兰初进宫时的一袭白纱。
其实他今日听闻缇兰病了时已经冲出了勤政殿,忽而想起近几日缇兰刻意躲避自己,迈出去的脚又迈了回来,重新躺会去呆呆望着那条白色纱幔出神了一个多时辰。
不知过了多久才回神,出来时已经自己更好衣了,倒是让穆德庆不甚惶恐。
“去医官院。”
医官院乃是御医常驻之所,帝旭此番前去是何用意,不说也明。
帝旭坐在那把红木嵌螺繥扶手椅上,不怒则威,让那些御医们眉来眼去,不知陛下亲临是为了何事。
“陛下,您这次来……是?”
“李御医,给朕看看近日来的医案。”
“是,陛下。”
“陛下要看医案可是要查什么?”
“嘘,陛下要看,就赶快去拿。”
御医们不敢继续窃窃私语,纷纷把自己管辖内的医案摆到帝旭面前,不一会儿便堆积成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