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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山河笑

明东壑一早就吩咐人安排下去,他从昨天就担心得不得了,一心想去看看于饮昨,只是繁忙还未得空,如今一下朝又被孙长光拦下,他颇不想理睬,只道:“孤还有要事在身,如若你又要来给你儿子求情,我看就不必了。”

孙长光一见圣上便跪地俯身谢罪,声泪俱下。

“不肖子无法无天,肆意妄为,冒犯了陛下,实在是罪该万死,就算陛下要千刀万剐,臣虽心痛却也不敢有怨。只是,臣跟随陛下多年,一片忠心,日月可鉴,今日处置了那个逆子事小,可是如若让陛下受了小人的蒙蔽那才是臣的失职。”

“蒙蔽?卿倒是说说,孤是受了何人的蒙蔽啊?”明东壑向来多疑,最怕受人蒙蔽。

“回陛下,臣不敢确言,只是恐怕……”

“恐怕?不敢确言?”明东壑打断了他,“卿这是无力辩驳便开始捕风捉影污蔑他人了吗?”

“臣不敢!但是陛下,臣听闻……事发当日是川王殿下去饮昨姑娘府上通了风……”

明东壑长长叹气,虽说这明北山的名字是他听得最硌耳朵的三个字,但在这件事上却无可非议,“孤知道,三弟逛到闲云巷附近发现了你府上的家丁形迹可疑,便跟了上去,才发现他在暗地做标识,说到这里,孤还要去谢谢他。”

“陛下,且不说川王为何会这么巧逛到闲云巷附近,就说这后面的事也是十分蹊跷的。”

“怎讲?”

“既然川王已将消息告知了饮昨姑娘,那她为何不是去把标识擦掉,而是向陛下借人呢?此事实在像个圈套……”

明东壑听了讽笑出声,“孙相,是你装傻还是孤真傻?饮昨今日把标识擦掉,你那家丁明日就不会再画上?饮昨不来求孤把人拿去才是真傻吧?”

“陛下英明,陛下方才所言合情合理,只是陛下是否知道,于饮昨和叶青一,关系甚密?”

“叶青一?”明东壑终于皱了眉叶青一早些年与明北山形影不离这不假,可是自从明北山回京以来,他也一直派人暗中盯着,二人并没有什么私底下的往来,如果这件事真的是他们联手,那就一定是有什么暗中操做,背后指不定是有什么阴谋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于饮昨,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呢?

他心中虽起了疑虑,但依旧面不改色,对着孙长光打发道:“你要说的说完了,就不要再在别处胡言乱语了,孤还有事,卿且先回吧。”

明东壑嘴上虽不说什么,心里还是起了疑心,孙长光一走,他就安排了人下去,彻查于饮昨的来历,因为怕孙长光暗中捣鬼,特意吩咐了要暗中调查,审慎行事,不得受他人干预。

紧接着,他就马不停蹄地出了宫,有些事,他还要亲自去确认。

这会功夫太阳都还没亮透,于饮昨也不过才刚刚用了早膳。

其实明东壑来她并不感到意外,但脸上还是做喜出望外样迎了上去。

“饮昨,你可还好?”明东壑也做温柔关切的样子。

“奴家安好。陛下国事繁忙,其实无须亲自跑这一趟的。”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出了这样的事情,孤是又生气、有心疼。”他语气比往日都温柔上几分。

于饮昨微微蹙眉,“陛下如若这样,那奴家罪过可就大了。”

“是孤没有保护好你。”

“陛下胡说,”于饮昨说着起身在明东壑面前转了一圈,“奴家毫发未伤,都是陛下保护得周全,奴家半点委屈都没受。”

明东壑见了宽心了许多,“还不是多亏了饮昨你聪明机警。”

于饮昨俏皮地一眨眼,笑道:“那是自然!不过这次也多亏了川王殿下。”

明东壑听到这里,面上波澜不惊,接话道:“是啊,多亏了三弟,还是因为饮昨吉人自有天相,不然那天三弟他,怎么好端端地就逛到了闲云巷附近,给碰上了那个家丁呢!”

于饮昨自也听出了他话中的深意,她知道他多疑,又向来忌惮明北山,今日前来无非就为了试探,于是不慌不忙地答道:“可不就赶了巧了,川王说他许久未出门走动,那日闲来无事上街逛了逛,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这附近,恰巧就给撞上了,他怕我有什么不测。这才赶紧来告知于我。”

明东壑点点头,“三弟自小就心细,不过,他为人向来淡漠些,是不大爱管旁人的事的,”他话锋一转,又问:“饮昨平时可跟他有来往?”

“鲜有往来,倒是近日受了川王殿下颇多恩惠,上回自花园回来时车子坏了,碰到川王,便乘了他的车子,再加上这次的事情,奴家着实欠了他不少人情。”

这些事倒无妨,毕竟明东壑早就从阿福那里听到过了,饮昨如此坦荡地说出来,倒显得问心无愧。

明东壑接着又问道:“说到这孤又想起来,饮昨,听说你前些日子与天师来往密切?”

“天师?”于饮昨面上疑惑道:“奴家有吗?”

“孤听人说,你曾造访天师府,可有此事?”

明东壑问到这里,于饮昨才知道事情远比自己想象得棘手,她去天师府是背着阿福的,那明东壑又是从哪里得知此事的呢?

“原来陛下是指那次啊,”于饮昨恍然大悟似的轻笑,“奴家是去过一回天师府,但只此一回,奴家私以为,也算不得密切。”

“哦?你与天师既无交集,又去他府上做什么?”明东壑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陛下是对奴家不放心吗?奴家那日带着雪缎上街,想寻个好裁缝来,后来凑巧路过天师府,又因之前在川王府上的时候与天师夜观天象甚是有趣,觉得与天师十分投缘,便进了天师府小坐,就是这样,不知陛下可还有疑虑?”

“你之前为何从未提起?”他继续追问。

“奴家从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转身就忘了,再加上陛下整日繁忙,来得本来就少,每次来了都只留一小会儿就离开,奴家纵有一肚子话也来不及说,只能挑着重要的说,这才未向陛下提起此事,如若陛下认为,奴家行迹多有可疑之处,那奴家之后自然会事事禀报。”于饮昨言辞之间已显恼怒。

“孤哪里是这个意思啊,只是顺便一问罢了。”明东壑见她恼了,便又有些乱了阵脚。

“奴家明白,陛下身居高位,事事应小心谨慎,但自来到云京,奴家对陛下,对幻生国,不说鞠躬尽瘁,至少称得上尽心尽力,本以为陛下对奴家会另眼相待,不成想也是做了一回自作多情的人,如今奴家遭了这样的灾,好不容易把陛下盼来了,没想到却是来兴师问罪的!”她说话间声音哽咽,听得甚是心酸。

“饮昨,你误会孤了。”明东壑慌乱之下握起于饮昨的手安抚道,“你不知道,听说你出了事,孤是又生气、又心疼,昨夜一宿没睡,就怕你出什么事,我又恨我自己,既如此记挂你,又何苦把你孤零零地隔在这宫墙外面,看不见又摸不着的……”

“好了好了,快别说了!有陛下这几句话,奴家什么苦也吃得了……”于饮昨看起来是不忍再听下去,她装腔作势地抹了几滴眼泪,才顺势入了明东壑的怀。

明东壑一时之间竟不知手该往哪放,犹豫了一会儿,他才紧紧环住于饮昨。纵然后宫妃嫔众多,可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怀抱理应给一个女人……

于饮昨听着耳边略慌乱的心跳,轻轻舒了口气。

这是第一次,明东壑呆到天色暗了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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