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会记得自己跋山涉水去见的人,不会记得跋山涉水去见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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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斯越“别装了,都听见了是不是?”
丁羡停住,平静地转过身。
少年插兜倚着门框上,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楼道窗口投射进来的光打在他身上,抻着他眉眼里不拘的傲气。
她也不知道哪里鼓来的一股劲儿,淡声回。
丁羡“如果我退婚,你是不是会高兴点?”
周斯越莫名,良久后,点了下头。
然后他听见少女清脆且愉悦的声音。
丁羡“噢,那我不退。”
青春期叛逆的标志物之二:偏不如你意。
本来想替蒋沉道歉来着,周斯越直接被她气笑了,咬了咬下唇,点着头。
周斯越“行,随便你。”
说完,“砰——”关上门。
不欢而散。
怕周斯越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忍不住对丁羡恶言相向的崔淮书在教训完蒋沉之后快步到了周斯越房间的崔淮书在上楼的拐角处听到两人交谈的声音愣住了。
她不知道是为何,走到了角落没有再往前,把两人说的话尽数收到了耳中。
退婚?不退?崔淮书无声的笑了笑,她没想到周斯越会这么冷静,还以为以他的性格会闹翻了天呢。
她靠在墙角双手环胸,就这么静静的听着丁羡与周斯越交谈,崔淮书不知道她该作为什么身份生气,至少于现在而言,她是没有资格感到愤怒的。
的确,在今天之前,她是不知道视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丁羡与周斯越还有这层关系,她自认为没有得罪过丁羡,甚至是处处关照,却不曾想丁羡在背后这么让人讨厌。
不过……娃娃亲?都二十一世纪了,怎么可能还会去把这些当真,还真的是又封建又好笑。
崔淮书看着丁羡下楼,笑得开心,听到周斯越的关门声,眼中笑意更盛。
她跟着下楼,跟周妈妈说完之后便换了鞋离开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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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日,燕三正式开学,分班,领教材,认识新同学,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丁羡被分进了重点班,第一天晚自习到班级报道。
临出发还被小魔王缠着写了半篇作文,结果丁羡去迟了,从校门口到整座教学楼空空荡荡,连个人影都没有。
太阳沉没,暮色.降至,晚霞的余晖拨开云层,霞光簇锦,像是一团团七彩的棉花漂浮在学校上空,格外绚烂,七彩的光照下来,像在空中劈开一道口子。
似乎象征着,她未来三年的高中生涯,要在这囚笼里拼杀出一条血路。
丁羡找到高一三班,猫着腰在后门口小心翼翼地探着脑袋想打探一下班里的情况,结果被讲台上正慷慨激昂做思想工作的班主任一眼扫到,直接给她点出来。
“那位女同学。”
丁羡有一毛病,老师只要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儿叫她,就脸红,而且她皮肤薄,整张脸都是绯红。更何况现在是迟到,被老师抓,直接红到脖子根儿了,像个苹果似的直直地戳在那儿。
班主任叫刘江,四十出头,微胖,圆乎乎的脑袋,顶上没几根毛,戴副宽边儿眼镜,穿衬衣的时候喜欢把衣摆扎进裤子里,腰间扎根playboy的皮带,勒着他圆滚滚的肚子。
人不可貌相,刘江已经在三中教了十几年的化学,带得都是重点班,是出了名的麻辣教师,严肃刻板,没有学生敢跟他开玩笑。人送称号“铁板江”。
刘江对学生只有一个要求,凡事只拿成绩说话。
成绩好,听你的,成绩不好,那就别屁话,老老实实听他的。
听说上届还有个学生因为他退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