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愧疚与心虚

谢家人在医院给老爷子配了专门的医护人员，他们不在的时候也有人照顾老爷子。

许亦昭来得比较早，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等谢纪淮。

医护人员刚清理完老爷子的身体走出来，点头同她打招呼。

许亦昭报以微笑，又端正坐着等。

谢纪淮来得比较快，没让她久等，从电梯走出来，远远就看见女人正襟危坐，松软微卷的头发长到腰间，衬得她温柔婉莹，双手放在大腿上，瞧来很有涵养和气质。

心里无言的情绪蔓延，不知是要面对老爷子还是被眼前的情景触动，男人目光柔了许多。

许亦昭正垂眸想事情，眼前突然被一抹阴影遮住，接着看见男人擦的铮亮的皮鞋站在跟前，往上是他修长的双腿，再往上是他比例完美的腰和肩，接着是那张颠倒众生却冷漠禁欲不染世俗的脸。

她站了起来，轻轻勾唇：“你来了？”

女人的眼睛亮亮的，似乎带着一丝见到他的惊喜，却又不敢表现太多的模样，拘谨小心。

男人嗯了声，没再说其他，先转身进了病房。

电视里的声音很大的传来，有鼓掌声，欢呼声，谢纪淮和许亦昭定睛一看，播放的竟然是他们结婚那天的视频。

老爷子看得十分开心，呼吸机也不掩他喜悦的神色。

说不出来的感觉。

谢纪淮走到老爷子旁边，唤了声：“爷爷。”

“孙子！”老爷子惊喜叫到，颤颤巍巍伸出手拉住谢纪淮的手，“你快看，是你和孙媳妇，你们两个真般配啊！”

看着老爷子满意的笑容，许亦昭于心不忍，满腹酸楚。

谢纪淮回握住老人的手，“是啊！我答应过爷爷找媳妇的，现在爷爷放心了吧！”

老人说话虽看起来艰难，但声音清晰有力，“放心了！放心了！见到你幸福老头子我也安心喽！可以向老婆子交代了！”

“嗯。”男人低低应了声，平日的冷漠全然不见。

许亦昭知道他现在的温柔是真的，平日的冷漠也是真的，他只把自己的柔情留给最亲近的人。

她勾起温婉的笑颜走上去，轻唤到：“爷爷！”

“啊！孙媳妇也来了！我刚想问为什么纪淮没带你来呢！”

“是啊，我来看爷爷啦！”

女人的声音柔柔和和，语气像哄小孩子一般，笑的时候眼睛弯成月亮，纯澈明亮。

谢纪淮转头看了她一眼，心底的弦无声被挑起一根，异样的情愫蔓延，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很快将情绪敛去。

许是他那双目光柔和的时候看起来过于深情，落在老爷子眼里便是谢纪淮宠溺看着自己老婆的模样，老人笑了笑。

这段时间没有比这更开心的事了！

谢纪淮将电视的声音调小许多，给许亦昭搬了个板凳，他则自己站在一边。

老人开口到：“虽然我没有亲自去婚礼，但看见你们两个这么幸福，老头子我也开心！”

许亦昭抿唇笑笑，说了句违心的话，“我能嫁给谢先生，也很开心。”

“哈哈哈，小许开心就好！”

许亦昭没注意到她刚说完话，男人就看了她一眼，眼里平静无痕，不掺杂任何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