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染瞳孔一缩,胸口剧烈起伏,半响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颤声道:“你说……你是谁?”
“冥界之主君邪。”
“谁?”
“君邪。”
千染眼眶酸涩,吸了口冷气,道:“你可记得我?”
“魔尊也贪恋本王的美貌,想和本王套近乎?”君邪挑眉道。
千染闻言,一颗悬在半空中的心瞬间掉落在了谷底,一双凤眸失了光亮,黯淡无神。
师父你怎么可以忘了我呢……
“怎么会这样……”千染似是想到了什么,又道:“那卿儿君念卿呢?这你肯定认识吧。”
“君念卿,谁?”
“你连你儿子都不认识了?”
“儿子!?胡说,本王尚未娶亲,怎么可能会有儿子?”君邪气得满脸通红。
“那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有个徒弟?”
“徒弟?本王从不收徒。”君邪双眸微眯,抬头道:“该不会你是想说你就是本王的徒弟吧?”
“师父你……”
千染话还未说完,就听见君邪忙道:“停!魔尊你就算爱慕本王也不能用这么蹩脚的理由吧。”
“还儿子徒弟呢。”君邪小声嘀咕。
千染一挥袖袍,双眸死死盯着君邪,道:“那好,既然你不信我们就谈正事吧。”
君邪点头。
“白暮什么时候会出来?”
“那家伙……谁知道呢。不过,这是他的身体,他才是主人,想必也快了。”
“那你……什么时候会出来?你们在同一个身体里是因为那禁制吗?”
“嗯。”君邪避开了千染前面所问的问题。
“是何人下的禁制,竟如此歹毒。”千染双手握拳,咬牙切齿道,“要是让本尊逮到他,定将他碎尸万段。”
君邪眸光一闪,道:“你是打不过他的。”
“师……话说,这星辰神君为何会元神分裂啊?”
君邪叹了口气,思绪飘向远方,良久才道:“许是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不该爱的人……”千染轻笑一声,“这爱就是爱,哪有什么不该爱。”
要我说啊,这爱一个人就是爱一个人,哪有什么不该爱。
君邪的脑海浮现出女子姣好的面容,一时只觉得头痛欲裂,双眸紧闭。
千染发现了君邪的不对劲,忙上前扶住君邪的手臂,眸中满是担忧,“师父,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君邪就倒在了千染的怀中。
千染试图喊了几声,却见君邪纹丝不动,便亲自将君邪放在床上并为其盖上被子,用灵力探脉,见其脉象平稳方才起身离去。
阳光洒落,白暮长睫微颤缓缓睁开双眼,看见偌大的房间只有自己一个人,眸中不由闪过一抹失落,顿时只觉得烦躁得很。
白暮正掀开锦被欲下床却听见门被一把推开而发出的吱嘎声。
只见来人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喊了句“师父!”
白暮眼帘下垂,道:“尊上,是我。”
千染闻言愣在了原地,“白暮,你都知道了?”
白暮轻轻点了下头,“我都想起来了,我与君邪同是星辰神君的元神。”
“如此也好,你且放心。本尊定会解开你身上的禁制的。”
“嗯。”
“那先好好休息,本尊还有事务要处理。”说罢,千染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身后的白暮一双桃花眼变得阴冷嗜血,冷嘲道:“什么叫定会解开我身上的禁制,还不是为了他。”
“这不是正如你所愿吗?利用赤血族刺杀一事让魔尊见到自己心心恋恋的师父君邪,好让她更加尽力为你解除禁制。”
不知何时,白暮的身后站着一位风姿绰约的女子,一袭红衣负手而立。
“丹凤,你怎么来了?”白暮蓦然回头,冷眉微微一拧。
丹凤冷冷一笑,涂满红色蔻丹的手指玩弄着自己的秀发,道:“我若不来,怎么能看到向来冷血无情的你为了一个魔尊醋意大发呢。”
“若你是来说这些的,那就没有必要再待在这里了。”白暮凉声道。
“白暮,你不应该这样。”
“我怎样,与你无关。”
丹凤冷哼一声,“别忘了你自己是谁?”说罢,丹凤一甩袖袍离开了此地。
白暮抬眸望向窗外的秀丽景色,海棠花落为这白衣盛世平添了几分寞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