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决斗？暂时联手？

德拉科讨厌哈利•波特，这是不争的事实。当列车上的邀请被拒之时，他便已经将自己摆在了救世主的对立面。正义的格兰芬多骑士，光辉传奇的救世主，是邪恶的斯莱特林的敌人。如果说他刚开始对这个被世人称颂的救世主尚抱有幻想，经过几节课的观察，他已经知道哈利•波特除了那道伤疤之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巫师——尤其是在见到萨尔之后。他不满，更不爽格兰芬多将救世主作为与斯莱特林对峙的筹码。正是在这种冲动之下，德拉科故意带着两个跟班跑到格兰芬多的长桌，并与罗恩发生口角。

经过一系列争吵，德拉科终于提出了他的最终目的——决斗。

萨尔放下《魔纹详解》，正想回宿舍。却瞥见自家室友带着高尔和克拉布在格兰芬多的长桌那儿起了争执。萨尔微微摇头，而后不慌不忙地起身，整理好长袍上的褶皱，这才散步似的慢慢悠悠走过去。以他对德拉科的了解，倒也不担心对方在格兰芬多们的怒视下有什么危险。这些只是尽他作为朋友和年级首席的职责而已。

他只听到了德拉科的最后一句话——“就在奖杯陈列室。那里从不锁门。”

哦？看来是一个有趣的夜游约定呢。萨尔饶有兴趣地听着，内心就如他的表面那样平静。接着，他轻飘飘吐出一句称呼：

“德拉科？”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德拉科顿时僵住，心中暗道不好。

这几日的相处中，德拉科大致摸清楚了这位年级首席的行事风格——所有有辱斯莱特林的荣耀的行为，绝不姑息。

萨尔拍了拍他的右肩，示意他一起离开。自己学院的事情，他可不打算在格兰芬多的主场打听。

萨尔拉着德拉科回到斯莱特林的公关休息室。本就是吃饭时间，休息室里没什么人。壁炉中的火焰噼里啪啦地响，仿佛是在催促他们。

“那么，”萨尔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左手托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也许，你愿意向一个可能半晚上也见不到舍友踪迹的年级首席透露行踪？”

言下之意，这是他作为一年级首席在问话。

大概是眼前这个人被压迫（确实是压 迫）惯了，德拉科很快就把方才与哈利的决斗邀约全盘托出，然后像做错了事的小孩那样低下头。

“罗恩做哈利的助手，克拉布做你的助手？”萨尔小声嘀咕，音量控制在德拉科恰好能听到的范围，“这么正式？”

德拉科式迷茫，为什么萨尔的反应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萨尔好笑地打量着这只以为自己会训他一顿的小蛇，忽然问道：“斯莱特林行为守则第五十条？”

“每一场决斗都是荣誉之战，慎重对待。”德拉科下意识地回答。

“很好。”萨尔满意地点点头，就像长辈看到晚辈成长那样的欣慰。从某种意义上，本来就是。“只要没有被抓住，就没有做错。希望你不会给我训斥你的机会。”

“当然，鉴于这一点，我建议你不要带上克拉布。”萨尔补充道。一想到克拉布和高尔他就来气，这两个看起来傻傻的孩子究竟是怎么达到他，萨拉查•斯莱特林，对天赋设下的门槛的？莫不是因为真的没别的学院愿意要，强行塞进来的吧。“这会大大提高你夜游被抓的概率。况且，一对二是你应有的实力。”

这是……同意了？德拉科没想到会这么顺利，这位年级首席似乎真的不介意自己冒然约战的行为。

“总之，不要玩得过火了。”萨尔最后还是提醒了一句。

应该不会有小巫师随手几个黑魔法直击要害，决斗出人命的吧，不会吧不会吧。

萨尔眺望远方，心中却略有不安。

恐怕，真的要出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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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半了。

铂金小王子对霍格沃茨的了解显然比另外几位深。德拉科一边玩弄着自己的魔杖，一边等待。

令他傻眼的是对面来了四个人。除去早有预料的哈利和罗恩，还有万事通小姐赫敏和坩埚杀手纳威。

德拉科戒备地举起魔杖，以讽刺的口吻拉长语调：“原来格兰芬多喜欢以多欺少吗？”

“他们不会参与。”哈利走上前。他已经从罗恩那儿大致了解了巫师间的决斗规则，“只有你和我。”

“好，我们可以开始了。”德拉科看到罗恩仍然东张西望，“克拉布不来，他晚餐吃太撑了。”

吃撑？几个格兰芬多狐疑地对视一眼，还是放心不下。

德拉科可不管他们信不信。

“决斗的礼仪想来你们也不清楚，就直接开始吧。”

德拉科可不是傻子。万一敬礼的时候对方玩阴的，他就完了——全方面的完了。

“门牙赛大棒！”哈利挥了一下魔杖——这是在咒语课本上看到的恶咒。很可惜，魔杖并不给面子，只打出了几点火花。

“障碍重重！”德拉科只想着如何快速结束决斗，这里可一点儿都不安全。哈利顿觉撞到了什么，重心不稳。德拉科乘胜追击，又补了个昏迷咒。

干净利落地解决掉第一个对手，德拉科得意洋洋地扬起头，高傲地扫过他们目瞪口呆的神情，最后定格在罗恩身上，“准备好了吗，韦斯莱的红毛鼹鼠？”

罗恩大怒，激动得连魔杖都忘了取，抡起拳头就朝他脸上砸去，被他一个侧身躲开。

变故就在一瞬之间。

噼里啪啦——原来是赫敏见势不妙抽出魔杖，咒语击碎了展台玻璃。破碎声和奖杯落地的声音顿时响彻整个走廊。楼梯口隐隐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德拉科脸色骤变，率先夺门而出。他不敢想象夜游被抓的下场。赫敏本来想拉上罗恩，却被罗恩甩开：“你疯了吗？！哈利还在这儿呢。”无奈之下，她只得带着纳威向德拉科离开的方向追去。

德拉科已经顾不上后面跟着的两个格兰芬多了。他慌不择路地跑到四楼走廊尽头，那里有一扇紧锁的大门。

“阿拉霍洞开！”

鉴于赫敏和纳威被抓之后可能给他带来很大的麻烦，他迅速将随后赶来的两人也拉了进去。谁知道后面是谁，也许是费尔奇，也许是洛丽丝夫人。

于此同时，正半躺在在床铺上查看情况的萨尔脸色一沉，高级隐身咒加幻影移形直接出现在四楼走廊右侧的房间——德拉科他们所处的位置。萨尔立即释放魔压，让这只三头地狱犬不敢轻举妄动。即使如此，它那凶恶的头颅和淌得满地的口水也让三名涉世未深的小巫师心跳骤停。

德拉科举着魔杖，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后退，另一只手隐隐有护住另外两人的趋向。

“昏昏倒地！”

许是魔力太低，三头犬并未受到多少影响，但这一声显然激怒了它。

“快开门。”德拉科低声对赫敏道。赫敏点点头，左手慢慢伸向门把手。

他们现在可没有时间去感叹这神奇的一幕——矛盾最深的两个学院的学生居然有联手的一日。

德拉科忽然有了注意。他把魔杖指向方才损坏的门锁，变形成了一端锋利无比的尖锥，狠狠扎进它的一只眼睛。三头犬痛苦地咆哮着，兽性大发。三名小巫师迅速逃出门，各自径直往自己宿舍的方向跑去。他们甚至都不在意可能出现的夜巡教师，只想离那个怪物越远越好。

萨尔将尖锥复原，又在伤口上附加黑魔法气息，这才返回宿舍等德拉科回来。估算着时间，他拿起一本《十九世纪的炼金术士》继续翻阅。

德拉科进来时仍是惊魂未定，却也悄悄放轻了步伐。他伸手抓起一杯柠檬水，反而把自己呛到了。

“《斯莱特林守则》五十遍。”见他回来，萨尔头也不抬的冷声道，“不把自己置于危险之地——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德拉科一怔。是那条三头犬？可他是怎么知道的？！

萨尔右手一挥，德拉科的魔杖就不受控制地飞到他的手中。

无杖施法？！德拉科发现自己再次低估了舍友的实力。要知道，无杖施法是最顶尖的一批巫师才能达到的水平，如今却被一个一年级新生用出。这世界真的太疯狂了！德拉科不觉已经开始怀疑那些书籍真实性。

“魔杖的作用是降低魔力输出的难度。事实上，你以后也理应达到这个程度。”萨尔漫不经心地摆弄着他的魔杖，“也别把我当小孩子，我有特殊情况，暂时不便告知。”

“蛤？”

德拉科觉得每次面对萨尔，贵族风范什么的都见鬼去吧。

“比如……重生。”萨尔故意拉长音，饶有兴致地欣赏德拉科露出平日鲜少见到的表情。

“带着记忆？！你前世也是斯莱特林吗？”

“嗯。”萨尔平淡的应了一声。

他也算是斯莱特林……吧。

“你用了几个魔咒？”萨尔的话锋简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弄得德拉科半晌没反应过来。

“四……哦不，五个？”德拉科回答。同时，他也好奇地打量着这个神秘的室友。或许可以回去查查斯莱特林的历届学员名单？

萨尔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而后，他轻轻挥了几下魔杖，银白色的光芒在杖尖闪烁——一共五次。

“无痕咒。”萨尔解释说，“可以消除使用咒语的痕迹，防闪回咒的检查。”

萨尔将魔杖交还给他。

“你的应变能力不错，变形术有很大进步。”萨尔以陈述事实的语气评价他刚才的表现，“但在躲避追捕过程中不注意路线，让自己陷入危险——你不能为了躲避蜘蛛而跑去蛇穴。”

还有那个小女巫，萨尔神色暗了暗，发觉他们四个加起来可能都赢不过德拉科后，果断地通过一个简单的咒语制造声响引来老师。若非是麻瓜种，说不定真的可能分到他的学院。

算了，为一个格兰芬多操什么心啊。萨尔暗骂自己多管闲事。

“还有……”萨尔瞥了一眼他的魔杖，语气听起来随意，却暗含威压，“如果他们问起来，你知道该怎么回答。”

在这种情况下，只要德拉科的表水不会自爆，格兰芬多的那几位就是口说无凭。

至于校长，他难道还能对学生摄魂取念？

想到这儿，萨拉查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如果真的这样，那么……他就不得不帮德拉科做一些魔法物品了。吃点苦头，才能牢记这个界限，不是吗？

毕竟，这是斯莱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