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壹：仁义山鼠

程溪来继续像山洞的深处走着，走了没一会儿，一只黑色的野猪躺在地上抽搐，四肢还在颤抖着，嘴巴吐出热气，却不进气，已经没有救了，一些关键的要害部位有数道咬伤的齿痕，皮开肉绽，往外渗着鲜血……

一枚黑色的长钉穿透了它的喉咙，这应该才是致命伤

这种钉子正是用来钉棺材板的，十分坚硬，不是一般人就能钉穿

野猪上的齿痕应该是白元歌，而这棺材钉……

看来洞中有人，现在还不能分清楚来人是好意还是恶意

而且越往里面走，这的山洞的诡异越发浓厚了

突然穿出一阵“唧唧唧唧唧唧……”的声音，几团浓厚的黑影掺杂着精细的绿光冲向那只野猪

程溪来走过去瞧了瞧，只见数百只绿眼山鼠讲野猪团团围住，开始享受这鲜美的野猪肉

很多地方的人喜欢把山鼠抓起来，通过各种烹饪，制成鼠干，口感精道，耐嚼味美，所以山鼠对人十分恐惧的颇有敌意

这一群山鼠可能是察觉还有人，是所以先躲在暗处，等到程溪来走开之后过，才出来吃这鲜美的野山猪肉

这山猪也怕是作威作福惯了，不料最后落得如此下场，天道好轮回

程溪来没有多逗留，迈开步子继续走着

突然一只巨大的山鼠真在程溪来的脚前，足足有他的膝盖一样高，毛发绒绒，看着顺滑有光泽，是一身好皮毛

一人一鼠对视着，又好像不是在对视，山鼠的关注点好像更多在玉尺上

山鼠嘴中唧唧地不知道说些什么，拼力地立起来，用前肢努力地在比划，肥大丰厚的屁股也随着翘起

程溪来思考了一下问道

程溪来你是鼠王吗？

程溪来……你的意思是前面有危险，不让我进去？

鼠王听了程溪来的话，好像是能够听懂，点着头，又发出“唧唧”的声音

程溪来谢谢你，刚刚有个人跑进去了，我得进去找她

没想到这老鼠如此仁义，人对它那么残忍，它却还是好心……

鼠王又“唧唧”地叫了几声，原本在吃野山猪肉的一些山鼠跑了过来，排成了一个队列，一转眼就消失孟少锟的面前

程溪来马上就心领神会了，鼠王是安排了一只队伍为自己寻找叶白梦，前面出现了很多了叉洞口，鼠王为他安排了一只队伍，先替他探探前路

若不是这一群山鼠，还真的可能找不到该追往何处……

约莫一刻钟，山鼠们齐齐地回到了这里，有一只小山鼠嘴里叼着一种青色的青苔，它有些胆小，还是怕他，只是把青苔轻轻搁在地上，完后，归队，整齐划一

它们选择的洞口，不知为什么，洞内不似外面，冷得多了

程溪来心领神会，看出那一撮山苔正是止血所用的用来疗伤，用手捻起青苔按在脖子上的伤口

山鼠走在前带路，程溪来则跟在山鼠的后面

山鼠原本在漆黑的山洞面穿行，本来是来去自如的，此刻为了照顾程溪来，也放慢了速度

程溪来打心底被这一群山鼠感动到了

它们丑陋不堪，人类这样定义它们，却不曾想它们也有仁义的一面，以德报怨

程溪来弯下腰伸出胳膊示意鼠王爬到自己的肩上

鼠王看着面前的手掌，犹疑了一会，小脚丫跳

蹦起，顺着程溪来的手臂爬到了肩膀上，唧唧叫着，像是在认同，在感谢

它可能在这么想：它或许是第一只站在人类肩膀上的山鼠吧

现在正得意着呢

程溪来你，认，得，我，手，中，的，玉，尺，吗？

为了让山鼠尽量听懂，都是一字一顿地说出来的

这山鼠犹疑了一下，在肩膀上动了几下

但是……动得很有规律，左脚动三下，右脚动三下

什么意思，程溪来不懂

人鼠的沟通最终还是未能成功

孟少锟应该是能够确定这一群山鼠和玉尺有些渊源的

前面的山鼠队伍停了下来，程溪来抬头望着，在前面的洞口有亮光发了出来，应该是快要走出去了

程溪来蹲下身子将鼠王放下来

鼠王唧唧地说了一顿，领着其余的山鼠转身就往回走了，有了这一群山鼠带路，没有迷路，没有摔跤，也没有遇见什么危险

程溪来谢谢鼠王大哥……

他低声说到，真的是由衷的感谢

程溪来鼻子问道熟悉的味道，是烧火的味道

在阴暗的山洞里面钻了这么长的时间，眼前忽然出现了火苗，很有可能是白元歌，如何不令人兴奋

程溪来将玉尺收好，慢慢挪着步子像那个洞口靠近

悄悄地隐伏在一个大石头上面，石头上面湿漉漉的……

听到一对男女的声音

玄武朱雀，你不要拦着我

朱雀玄武，师父只是让我们来布阵的，你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师父一定会劈死你的

从两人说话的口吻和声调来看，和他爹的年纪应该差不多，男子名叫玄武，女的叫做朱雀

两人为一件事情争吵，布阵什么的，程溪来思索着，难道……

玄武发出淫邪的声音突然笑起

玄武朱雀，你已然半老徐娘，何必拦着我尝尝鲜

玄武你若是也想尝鲜的话，等我快活完之后，我去给你找个小后生来，保你满意

朱雀你不是……人……

到了后面就说不出声来了

程溪来（难道是白元歌被抓住了？）

他继续仔细听着，却有没什么动静了

他赶紧换了一个位置，正好可以看到洞内的景象

洞的中间生着火，在火边站着一个大概四十岁左右的女子，一身红色的衣服，正对着程溪来，正好两人对视上

她的眼神挣扎告诉程溪来不要动弹

程溪来（看这样子，这个朱雀被人点了穴道了）

常常听他爹说，练习点穴这个功夫之时，一般用指头在青石板上动手

而且对穴道极为熟悉，没有十几年的功力是没有办法练成的

往洞内再看之时，那个男的竟然……

程溪来咬住下唇，已经气的有些发颤

朱雀瞪大眼睛示意程溪来不要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