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祝吾王坐拥万里江山。”
“享无边孤独。”
=
男人拉起齐焱的手,那苍白的面庞还是强撑着笑容,他伸手替齐焱抚了抚被风吹乱的发丝,眸子里眷顾让齐焱心底一颤。
“王扬,郑禄,朕。”
“以及朝露之变死去的数千人,皆是为了你。”
“齐焱,你必须赢。”
齐焱猛的睁开双眸,眼里都是泪水,他大口喘着气,梦境里是兄长逝前见自己的最后一面。
他的头脑浑浑噩噩,他绝望到麻木醒来,那一刹那分不清自己在梦里还是现实。
=
江淮安持着剑,走入庭院后看见了神色有些着急的程怀智,抬脚向他走了过去,出声询问。
江淮安“程公公,你这是怎么了?”
程怀智看见江淮安就像看到了救星般,小声的在她耳边说道:“这掌棋人已经进去了半个时辰,奴家实在是怕出了差错,这不您来了,您替老奴进去看看吧。”
江淮安知道程怀智话中有话,这紫衣局从开办以来就效忠于皇帝,可将棋营不一样,它早已被仇子梁控制,用于打听朝廷百官消息。
江淮安“公公不必担心,我进去看看。”
“多谢执剑人姑姑。”
还未出声行礼,她透过门隙就看见了仇烟织伸手将一颗药丹放进了茶杯中,温婉大气的脸上扬起笑容。
仇烟织“陛下,这是爹爹为您准备的逍遥外物丹。”
说罢,还伸手将茶杯往齐焱方向一推。
齐焱“朕已经够听义父的话,为何还要如此相逼?”
齐焱将古籍放下,眉宇间散发着淡漠。
仇烟织“爹爹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暗沉的光源,倾吐着烦闷的气息,整个屋内都流淌着潮湿的压抑。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时,一道悦耳的女声打断了这份压迫感。
江淮安“禀告陛下,西南粮仓今年的开销已经结算好了。”
江淮安将一摞书记刚想放在桌上时,胳膊不偏不倚的碰到了茶杯,那茶水沾湿了她的衣袖。
江淮安“臣有罪。”
仇烟织注视着她,那眸子里划过几丝别样的情绪。齐焱懒散的掀起眼皮,扫了一眼江淮安。
齐焱“看来这茶是喝不了了。”
仇胭织依然没有露出任何慌张的神色,只是重新为齐焱倒了一杯茶。
仇烟织“既然执剑人已到,那臣就先退下了。”
仇烟织离走前,给了江淮安一个眼神,像是打探她是在装傻还是真的如此鲁莽。
齐焱漫不经心的扫过早已被茶水浸湿的书记,阖上双眼,揉了揉太阳穴。
缓缓地睁开灰暗的眼睛,那是一双毫无期待的眼睛,冷漠而枯涩。
齐焱“蠢。”
他启唇吐出了一个字,随后伸手招来程怀智。
程怀智看见桌上的茶水,自然明白了一切,随后立马唤人收拾。
江淮安垂着头,昨日的跪拜已经让她身体有些吃不消,刚刚她心惊胆战的谋划了一切,她也知道如果这事让仇子梁知道,这事会变得更加棘手,但她不愿意让齐焱吃下那颗丹药,所以只能出此下策。
江淮安“那臣就退下了。”
江淮安见齐焱没有说话,拿起剑就往外走去,就在踏出屋外后,脑海中一阵眩晕,失去了意识。
“执剑人姑姑晕倒了!”
不知是哪个前来打扫的小宫女叫出了声。
齐焱寻声看了过去,立马站起了身,眸子中的担心毫不掩饰,伸手搂住了江淮安。冲着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的程怀智吼道。
齐焱“叫太医!”
他垂下眸子,看见了小姑娘苍白的脸庞,那秀眉微皱让人一眼望去就心疼的不行。
人在他怀里,他才发现小姑娘身体软弱无力,额头冒虚汗。
齐焱“淮安,别吓我。”
=
他伸手轻轻的替她拂去发丝,那一举一动间像是对待世间最后一个珍宝般,纤细有力的手指拂过她的脸颊,眸子如深海一般,让人一眼望去深陷其中。
齐焱“可打听出来了?”
黑衣侍卫恭敬的行礼。
“执剑人姑姑昨日被国师唤去,听闻姑姑在江氏祠堂跪了三个时辰。”
这时他如黑曜石般的黑瞳,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在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暗藏着锐利如鹰般的眼神。
齐焱“退下吧。”
“是。”
带着几丝眷恋的意思,他的指尖描绘着她的眉眼,想起了她以前宛如小兔子般的向他讨要糖团和蜜饯,有时小姑娘求抱,软乎乎的抱在怀里十分舒心。
齐焱“你说你我之间是君臣。”
齐焱“可朕不想和你做君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