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隐秘

“这个碎片是我跟浮华儿时的信物，原是一体，后来随着我们的分开，这个也就碎成两半了，”扶花若有所思，“所以我就想啊，这个东西是不是有着自己的思想呢。”

温月桥只说了一句：“万物皆有灵。”

事后马嘉祺把扶花说的话转告给了温月桥，温月桥沉吟半晌，说了句也许真相远比她们口中的更残忍，但是事情都过去了，也没有必要再去追究了。

不过都是后话。

此时，温月桥将两块碎片合在一起，扶花握了握拳，喃喃道我又要跟她合二为一了吗，丁程鑫在一边摇摇头，叹气道：“你们相隔太远没有办法合二为一了，你阳寿未尽，去了奈何桥，怕是要在那里待上几十年。”

“但我也无处可去了不是吗。”

是的。马嘉祺想。

至此，这个笼才算是被打破了。

温月桥顾不上受伤的手臂，将马嘉祺背起来，往上垫了垫；跟丁程鑫和苏晚卿道了别，回到了小院子，浮华这时候像是有所感应的站在了门口，错春怕她乱跑，就一直跟在浮华身后，远远的看见了马嘉祺等人，面上一喜：“公子你们回来了！”

这时候马嘉祺的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他拍拍丁程鑫的肩膀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脚尖落地的时候还有一点腿软，温月桥眼尖的扶住，不松手了。

浮华的眼神没有焦距，散漫的看向他们，喃喃道：“她死了吗。”她伸手握了握拳，皱起眉头的时候罕见的透露出稚气来，像是一个得不到糖的小孩子：“我感觉不到她了，她死了吗，你们杀死她的，是不是你们杀死她的？”

马嘉祺捏捏温月桥的手指，否认道：“不是，是她自愿的。”

“怎么可能！”浮华忽然就落了泪，“她明明，明明就说过要跟我一辈子在一起的。”

“她才不会骗我。”

马嘉祺问道：“她真的不会骗你吗。”

“……”浮华像是也没有把握，“她不会骗我的吧。”

温月桥道：“你们说的一辈子，就是各自委屈求全的待在一个躯壳里吗。”

浮华冷笑：“是。上辈子是她自己说，我们要一辈子都不分开，一辈子都不分开——结果呢，她忘掉了上辈子的一切，这辈子就要跟我撇清关系。”

温月桥眉眼一动，像是想到了什么，“毕竟这辈子你们是姐妹。”

马嘉祺不解：“既然你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那你为什么一开始让我们救你？以及你说的那段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因为，是‘主人’让我这么做的，至于我说的那些话，也都是‘它’让我说的，都是假的。我怎么可能不爱她，我怎么可能会要她死。”不知道为什么，浮华的耳朵忽然开始流血，她一笑，眼睛和鼻子也开始流血：“可笑吗，我的小鬼王，我跟你一样，都是对心爱之人求之不得，这辈子她既然不会爱我，那他也就不会去爱你。”

温月桥的脸瞬间黑了：“闭嘴。”

浮华微微俯下身子，吐出一口血来，“你我都是可笑、可怜之人，又何必互相残杀。”

这句话像是触到了温月桥的逆鳞，她一把抽出自己的长刀，指向浮华，马嘉祺被温月桥的动作吓到，心知这是浮华在激怒她，连忙夺过她的刀，对着浮华：“你休要信口雌黄！”

浮华抹掉嘴角的血迹：“我是不是胡说，你旁边那位心里清楚。”她摸摸这把刀，血迹就沾了上去，“啊，是这把刀啊，看来我们的小鬼王还真是专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