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番外 降谷零

　　「真的只是为了救赛娃吗？」

　　降谷零看着景光对他做出这样的口型，忙掩饰道，「当然。而且可以趁机解决公.安那边的问题。」

　　诸伏景光的眼神中分明还存在着这样的讯息，可他却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停止了询问。

　　可降谷零希望景光接着问下去，因为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究竟是为了什么。

　　似乎有一个答案持续地在他脑海中徘徊，可他却始终看不清那答案的含义。

　　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或者……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他小的时候因为发色总是被嘲笑，那时的降谷零总会回打回去。

　　可双拳难敌多手，受伤后又没有人听他解释，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一个喜欢打架的坏孩子。

　　后来他碰到了爱莲娜医生，那个温柔的女人告诉他，「撕开下面的皮肤，流动的都是红色的血液。」

　　因为贪恋她的温柔，他甚至故意弄伤自己去见她。但一次搬家，爱莲娜医生搬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小学时期也转来了一名新同学，就是景光，随后他们一起长大，一起考入警校，一起认识了松田、萩原、伊达，一起进入组织卧.底。

　　可有一天，景光在组织的卧.底身份暴露了。他赶去的时候，只来得及看到被扭断脖子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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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好像，他得到的东西无论怎样都会失去。

　　即便后来发现那是误会，可降谷零却始终不愿意让他再陷入危险之中。

　　他一开始以为杀.死景光的是赛娃，但后来发现原来救了景光的才是赛娃。

　　太过密集的感激和憎恨在极短的时间内纠缠到了一起，那段时间降谷零的头脑无比的混乱。

　　「因为他们不够强大，」赛娃的论断和爱莲娜医生完全相反，「或者可以说，你还没有强大到足够保护身边的人的地步。」

　　「当然我的意思也不是说他们太过弱小了。只不过，弱者的哀鸣大多数人是听不到的。」黑发女子托着下巴这样说的时候，正是他们解开关于Hiro的误会的第一年。

　　赛娃足够强大吗？

　　她一次次救下他身边的人，差点殉职的松田、萩原，被卷入意外的伊达班长，还有暴露的景光。

　　但有一天还是躺在了这里。

　　无知无觉，无声无息。

　　72号摩天轮爆 炸的时候，他以为她会就此死去，可她活了下来。

　　普通人氰.化物中毒会死，可她也一次又一次地活了下来。

　　那辆公交车爆 炸的时候，她同样也活了下来。

　　她有各式各样奇怪的能力，她很强，他一直认为她不会出事。

　　但景光告诉他，这是第二次。

　　可笑的是，如果推断为真的话，这应该是……第三次。

　　两年前，一向对琴酒深恶痛绝的赛娃怎么可能转了性子救下他呢？恐怕……也是因为无能为力。

　　她杀不了他。

　　那时想要杀.琴酒的时候也遭到了反噬吗？也是这样几乎快没有呼吸地躺在这里吗？还是说，像景光说的，一口口地吐血，就算为了不让身边的人发现而换了衣服，可还是能闻到弥漫的血腥味。

　　降谷零从没告诉过别人，他曾经做过一个梦。

　　梦里的世界真实的可怕，甚至降谷零恍惚觉得那才是他原本的人生。

　　萩原在7年前因为爆 炸犯临时按动控制器而殉职，因为没有防护服连具全尸都没留下。

　　景光在组织卧.底暴露后自 杀.了。为了不泄露情报牵连到还在组织的他，手.抢的子 .弹穿过手机射.入了他的心脏，留给他的只有一部因为中心的弹.孔屏幕满是裂痕的手机。

　　松田登上了72号摩天轮仓，为了在最后三秒查看罪.犯留下的讯息，和那天的摩天轮一起被.炸.成了碎片。

　　伊达班长死于意外，疲劳驾驶的司机就算忏悔也救不回班长的命。而没过多久，班长的女友娜塔莉因太过悲伤而上吊自杀.。

　　他独自一人带着伪装的装束，一次次前去好友的墓前，向着几个根本不会得到回应的人诉说着一切。

　　孤独地难以忍受。

　　那个世界没有赛娃。

　　——可现在连赛娃也要失去了。

　　「只是为了救赛娃吗？」景光问。

　　……他不知道。

　　或许他只是，不想再失去了。

　　降谷零动了动嘴唇，想说出这句话。可眼前的一切却突然变得模糊。

　　「零？零？」是景光的声音。

　　——有房门推开的声音传来。

　　「波本。」黑发女子似乎还骂了一声，「混蛋！我就知道，能力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