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伽罗，你多少吃点吧，这刚出院没多久你又开始糟蹋自己的身体，再住院的话我可不照顾你了。”阿卡斯嘴上叨叨不停，却依旧屁颠屁颠跟在伽罗身后给他举着温乎的三明治和咖啡。

伽罗冷漠的瞥了一眼他手里的食物，依旧没有胃口。经历了之前的那些种种，现在回想起来真的是非常的惊险。凯撒死了，生物研究所理所当然的归于伽罗名下，之前一同前往的学生们也安全地回到了阿德里学院，签署了保密协议，这件事情绝对不会外露。

可是，他还没有调查清楚暗地里和凯撒联络的人。他，现在还不能休息，他要把十年前的事情调查清楚，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这样他才能带着这个真相去寻找小心的下落，不然他真的不知要要用什么样的理由说服自己去找小心的理由。

和阿卡斯奔波了一上午依旧没有收获，但当他们回到研究所的时候，却收到了一份大礼。

推开研究所的门，就发现里面的气氛不对劲，这里安静的过分。他们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开始四处寻找，依旧没有任何的线索，这里的实验人员全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最后，伽罗在他办公室的门内发现的一张纸条。

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小心。

“这是，小心留下的字条？看着有点不对劲，可能是陷阱。你要怎么办。”阿卡斯瞅着纸张上寥寥无几的几句话，转头问伽罗。

“去，就算是陷阱也得去。”这可能就是所谓的爱情使人盲目，一切有关小心的消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都异常重要。

阿卡斯这回没有阻拦伽罗，他知道自己肯定拦不住，既然这样不如顺着他走，他打开了办公室一面墙的暗门，露出伪装在墙壁之后的武器库，笑着道：“喜欢哪个，赶紧挑吧。”

当天下午三点左右，伽罗和阿卡斯就已经赶到了第一次遇见小心的那个宅邸。这边的天气阴暗，下着毛毛细雨。两人如鬼魅般游走在雨中，推开了尘封已久的大门。

里面的灯亮着，很显然对方已经恭候多时了。当大门自动回到原位的时候，小心突然出现在前面的台阶上，披着那件黑色的斗篷坐在楼梯上，他没有抬头，只是盯着地面出神。

这种突然出现的诡异场面着实吓到了阿卡斯，正当他想要掏出武器防身的时候，被伽罗按住了手。只见伽罗走上前两步，轻声道：“小心？是你么？之前你去哪了？”

听到声音，小心轻微抬起了额，双眼的目光死死锁定在伽罗身上。他站起身，阴森森的说：“伽罗，为什么骗我。”

声音不带一丝温度，甚至还有怒意。伽罗不知道小心这几天遇见了什么人，了解了什么事，只是这一句话问的他一头雾水找不着北。自己骗他了？什么时候？

“我什么时候……”

“狡辩！”小心两个字一下子就把伽罗的气势压了下去，此时的小心像地狱里的撒旦，带着令人畏惧的气息，站在至高点审问居于身下蝼蚁。

“十年前，你真的没有参与人鱼计划么？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参与这个计划！你当真不知道任何内容？你没有助纣为虐，甚至包庇他们的罪行？”小心的质问一句接一句，语气一句比一句狠戾。

“我之前已经把真相都告诉你了，你还在怀疑什么？”阿卡斯忍不住为伽罗辩解了一句，结果下一秒一个物体贴着他的脸颊飞过，钉在了身后的墙上。

“你闭嘴，我要他自己说。”小心的眼神变了，瞳孔变得又细又长，那是如同毒蛇一般的竖瞳，暗红的眸子在此刻越发的鲜红，这无不透露出小心正处在极度亢奋的状态，他现在非常的生气，随时都有可能暴起。

他的手还停留在掷出的那一刻，经他手飞出的匕首在墙壁上颤抖了几下便止住了动作，清晰可见匕首的尖部已经全部没入墙壁，这投掷的力气显而易见，若是扔到人身上，估计会当场死亡。

伽罗见状便知道小心这回不是在耍脾气，他应该是听谁说了什么事。

“小心，你先冷静一下，你想知道什么你过来我慢慢和你说。”伽罗努力想诱导小心先冷静，再想办法压制。谁料小心根本不吃这套。

既然伽罗不肯说，那只好……小心腾身而起，飞速移动到了伽罗面前，早有准备的伽罗抽出身后的枪支挡下了小心这一击。结果小心右手手持另一把匕首向他刺来，躲闪不及的伽罗被划破了脸颊，留下一条细长的血道子。

伽罗用枪推开小心的身体，小心在空中一个后空翻稳稳落地，下一秒再一次冲了过来却被旁边的阿卡斯挥舞枪的动作给拦下，被迫跳到了一旁。

阿卡斯架起枪瞄准小心，同时对身后的伽罗吼道：“别愣着了！动手吧！保命要紧！”

小心虽然是人鱼，可还是会忌惮子弹的威力的，他半蹲着向后退了两步，用斗篷遮住了自己的身体，完全隐匿了身形。

不得不说程昱的东西确实好用，这件斗篷就像隐身衣一样，阿卡斯和伽罗根本看不见小心的身影。

伽罗和阿卡斯两人背靠背环顾四周，提防着小心可能会出现的方位。

“伽罗，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对我也隐瞒了什么。”喘气的间隙，阿卡斯这样问伽罗。

“可能吧。”这模棱两可的回答真是让人火大，阿卡斯用枪托怼了伽罗一下。

“你这么说看来八九不离十，这回把人家惹怒了，你说怎么办，看这样子肯定哄不回来了。”

小心闪动在两人范围之外，找准时机冲了上去。刀光剑影之间，伽罗的左臂出现了伤口，接着是右腿，阿卡斯不知为何只有左臂受了擦伤，还是被伽罗牵连划到的。

“呼，他的目标很明确啊，就是你，我现在叛逃还来得及么？”阿卡斯打趣道。

“可以，只要你觉得你能逃过我的追杀。”伽罗一边躲避小心的攻击，一边回应阿卡斯。

突然，身边的杀气渐渐减弱，直至消失。阿卡斯和伽罗虽然感应到了变化，但不敢放松警惕，依旧提防着四周随时可能冲出来的小心。

而小心是真的没有再次展开攻击。其实，他在攻击伽罗的时候也在思考，他在考虑这个情报是否准确，它的可信度究竟有多少。可当他质问伽罗的时候，他的举动分明在告诉小心，这条情报是有多么真实，即使和他所了解的不一样，但肯定他对自己有所隐瞒，当时他的确做了某些事，在那次行动中。

他被一股脑烧上来的怒火冲昏了头，经过一番盘旋消去了不少，小心便收起了杀气。

“为什么，不和我说出真相，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小心的声音在这空旷的房子里略显空灵。伽罗看不见小心的身影，只能凭借声音来辨别小心的方位。

“我只是觉得不说出来也不会影响到结局，我肯定是和你站在一边的。”

“你不说，我又该如何判断……还是说伽罗你，是在利用我来达成某种目的。”小心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失望，他看不懂伽罗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哈哈，一边？我看未必。”陌生的声音从二楼传来，然后就是皮靴磕在台阶上的声音，随着声音愈来愈清晰，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大厅的阶梯之上，“当时的伽罗上将恐怕只是想保住一时的性命吧，而现在却是不敢说出来，怕你这位伙伴会觉得，他也是推波助澜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