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之歌

　　随着破旧的木门被嘎吱一声拉开，几束暗紫的灯光照射进来，两个性感美女扭着婀娜的身姿晃了进来。

　　她们身材修长，体型有完美的曲线，脸上的浓妆与身上摄人心魂的香水尽显女人魅力。身后穿进的紫光令女人的动作多了几分妖娆。

　　柊吾眼睛下意识地望向别处，咽了口口水。“你们是什么人？”

　　女人鬼魅一笑，丹凤眼角细长有型，用手挑逗着柊吾：“帅哥，你说我们是干嘛的呀？”

　　骏闻声赶忙下床，诧异地问：“怎么了？”

　　女人伸头向里探：“呦，这个帅哥长得也很不错嘛。”

　　“一定是招待员弄得…”柊吾满腔怒火地想着，随后拉上满头雾水的骏：“我们走！不在这里待了，拿着钱找旅馆。”

　　柊吾气势汹汹，两个女人愣是没留住他，带着骏愤懑地冲出酒吧。

　　外面雨势渐弱，滴下的雨点在两人的倒影上激起微小涟漪，随着波纹慢慢晕开。空气中掺杂着雨后的土腥味，月光照亮水渠，指引着前方的路。

　　他们随意找了家旅馆，没多想便住下了。第二天一早立刻动身转车去名古屋，路上风平浪静，毫无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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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的窗台上，悠斗撕开烟盒的保鲜膜，抽出一根烟。望着蒙蒙细雨中的景色，呼着潮湿的空气，他点燃了一根烟。

　　五楼的旅馆中，一个人头出现在窗台，心事重重地抽着烟。他希望吐出的烟雾，能变成朵朵白云。

　　川流不息的道路，车辆在夜晚闪着光亮，摇动着雨刷。人们举着伞，在雨滴中悠闲散步。街边的小摊小贩并没有提前打烊，支起五颜六色的大伞继续挣钱。路过的人们走走停停，手心里攥着孩子稚嫩的手，笑意盈盈地停留在这温暖的港湾。

　　烟一根接着一根，抽得他有些咳嗽，不过思前想后又点起一根，放到嘴里。

　　广场灯光闪烁，霓虹灯照亮了整个世界。夜晚的旅馆没有开灯，房间漆黑一片。只有星星火光点缀着孤寂，燃烧的尼古丁在大脑中畅游。

　　蓬乱的头发懒得整理，任它肆意生长。他看了看立在床头的吉他箱，感慨地叹了口气。

　　他猛嘬一口，吞云吐雾：“干嘛非要演出，闲着没事打发时间不好吗。”

　　贤突然推门而入，指责他说：“要是不敢演出的话，现在你就可以回去。”

　　悠斗不屑一笑：“我弹不弹琴和你没关系吧，你这老头子。”

　　贤说：“什么老头子，我才刚刚40，你应该叫我大叔。”

　　悠斗视角向上，目光锁定在贤银白色发丝上。“你这满头的白发像是40的？”语气中还不忘带有一些嘲讽。

　　“有些事不能和你们这些小孩子说。”

　　悠斗语气轻蔑：“让我猜猜，老婆跟人跑了还是孩子不是你的？”

　　贤从鼻孔深深地“哼”一声，“我妈得了重病，没钱治疗，现在躺在医院生死未卜。我爸当天突发心脏病，现在也在医院。老婆没法接受这一切，跟我离婚了，孩子也让她带走了。”

　　“所以我放空一切，开始运用独特的弹琴方式，只要心灵和大自然融为一体，弹出的声音自然空灵动人。要不是这样，我自己也早就撑不住了，多少次想过了断生命，都没成。”

　　贤伸手一把抢过悠斗叼着的燃烧的烟：“我这么大岁数，马上年过半百了，还知道珍惜自己的生命。你这么年轻就抽烟，以后可别得上什么不治之症。”

　　悠斗不在意地又从烟盒中摸出一根，迷离的眼神与酒吧中的囚徒没什么两样。

　　贤深呼口气，声色俱厉：“不让你抽烟是为了你好！这东西染上了以后戒不了的！”

　　悠斗将香烟从嘴里拿出，从鼻子中呼出两束烟雾：“我去年交的女朋友，好看吧。”他用左手从裤兜里摸出一个女生照片。

　　“漂亮。”

　　“跳楼了。”

　　贤眼神顿了一下：“为什么？”

　　悠斗无神地嘬着烟：“学校的人污蔑她，说她不仅偷钱还和别的男人有染，可我都知道，她根本没有，因为她每天都和我在一起。”

　　贤说：“那你直接和全校坦白就好了啊。”

　　悠斗冷笑：“谣言一旦传开了，便成了真的，毕竟人们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他们都想多看别人出丑，盼不得别人好。”

　　两人共同沉默，晚风拂过薄薄的纱布窗帘，掠过两人的脸庞。蓬松的头发随风摇晃，满屋子的雾气被吹得烟消云散。

　　月光幽静着时间，将屋子中的一切变得凄冷无比，除了那支还在燃烧的烟，给予少年最后一丝温暖。

　　贤小心地问：“那你说不想演出，为什么？”

　　悠斗说：“说实话，我没了女朋友之前就没碰过吉他。她走了之后，我感觉就像被困在井里的人，被关上了井盖一样，世间的最后一束阳光也没了。”

　　“我想放纵自己，所以跟着混混们每天闲逛，抽烟喝酒收保护费。那时我感觉电吉他才是混混必备的技能，所以就先学上了吉他。”

　　贤问：“那你为什么加入社团？”

　　悠斗说：“骏是我初中同学，他非要拉我进的，我也没办法，就只能随着他来了，我们俩关系一直挺好的。”他将烟头在烟灰缸中用力摁了摁，灰烬消散在空气中，火焰烧尽。

　　贤拍拍悠斗的肩：“你还有父母可以倾诉，可我呢？我跟父母说我过得不好，他们根本听不到。我坐在他们的身边，他们甚至都看不见我。所以说，你也应该走出来了。”

　　悠斗自嘲地笑笑，无奈地摇着头：“走不出来的，这辈子也脱离不了这个阴影了。”

　　“千叶长得和她挺像，每天看到倒是有点儿慰藉，但人家有男朋友，我就不做打算了。”

　　他拿出吉他，和贤一起在寂静的夜晚孤独地弹了几首歌，送给远在天边的月亮，和普照众生的月光。

　　他们闭着眼，在黑暗中摸索着琴弦。他们露着心，奏着世间最凄凉的离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