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有线索了

　　“如果我超过四天没有联系您，请您使用这个符咒。”

　　万程野把玩着一张写满红字的黄纸，这张符咒用血写成，一旦使用，就可以知晓献出血的人的具体位置，代价是献血之人会因此损耗阳寿，并且一个小时之内十分虚弱。

　　血是蒋伊凡的，他身体本就不好，一符咒下去多半要失掉半条命。

　　现在已经是蒋伊凡断了联系的第三天。

　　“蒋伊哲去上海干嘛？”万程野压抑着丝丝烦闷，语气不善。

　　“他公司那边有事，本来就不是一个很清闲的人。”沈文关泡着茶，顺手递给万程野一个茶杯。

　　“不用。”万程野推开沈文关的手。

　　“你很急？”沈文关挑眉。

　　“不是。”

　　又是一阵沉默，小亭子里只有泡茶声。

　　天色有些阴沉，浓云遮挡住了日光，湖面平静无风，闷热的气候燥的人心神不宁。

　　“万组长，你和以前不一样了。”沈文关平静的说道，双手依旧平稳的捏着木夹，杯子被他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融入空气代替了万程野的沉默。

　　“万组长，你什么时候也会担心一个志愿者了？我猜是因为现在四兽聚首，你残缺的感情被慢慢补上了？”

　　沈文关的声音永远带着一种闲暇的悠转，尾音淡淡的没有那般有力，却又不显中性，依然让人不容忽视。

　　万程野再次看向沈文关的时候眼里带上了警告，“做人不要想太多。”

　　撕破脸皮，沈文关不再是一幅闲散的模样了，眸光一闪，向万程野靠近几分，他开口说：“你们能活很久，而我却只不过百载，人生苦短，何不自己给自己找些乐子。若谁都循规蹈矩的过，你说要治安的干嘛？”

　　说罢，他又压下嗓子，“再说，这也不是你想看见的吗。”

　　哐当一声，万程野打翻了茶杯。

　　他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又举起茶杯，在自己和沈文关的中间，缓缓倒了下去。

　　热茶的水汽朦胧了两个人的面容，但又转瞬恢复了清晰。

　　万程野神情已变得安然，“沈文关，说的挺不错啊。”

　　未能激怒万程野，沈文关叹了口气，颇为遗憾的又坐回自己的位置，眉头轻皱，摇着头，满眼的委屈。

　　万程野继续说道：“你这么会说，那来跟我讲讲，你教了小鸟崽什么？”

　　沈文关沉默了一会，开口道：“说实在话，你这么一脸认真的说出小鸟崽这三个字，真的挺违和的。”

　　万程野：“……”

　　“咳咳。”沈文关自知万程野快生气了，正色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告诉她，她看到的那个几个拍卖的小人鱼，可能是人为制造的而已。哎，不是我说，小北欢都这么大了，你老护着不好，以后小北欢去北京了，就代表你和楚源都能自如出北京了，她不能独当一面的话，你们敢让北京就留她一个人吗？”

　　万程野瞪了一眼沈文关，“她才二十多岁，哪大了。还有，我带她去北京也不全是为了那个封印。”

　　“啧啧啧，不过我可是听说小北欢在华南的时候，还亲眼见识过一只大眼怪屠村，想来心理承受能力也是很巧的，你不要把她想的太脆弱了。”

　　“呵。”万程野笑了一声，“我就知道那几个养虫子的女人不靠谱，连个华南都守不住，死了那么多人。若真是大灾入侵倒也罢了，结果还是个人扰的乱子，连个人都看不住，没用。”

　　“哈哈哈。”沈文关在一旁尴尬的赔笑着，笑容越来越僵硬，因为，他好像也没看住人，不但没看住人，甚至到现在还不知道是谁干的，就连唯一的线索蒋家，也是蒋伊凡自己找上万程野的。

　　所以综上来看，沈文关确实也算得上不靠谱，没用的那一类了。

　　沈文关识趣的闭上了嘴，用行动表示下次不会了。

　　万程野向来护短，灵防部除了华东组的国家特殊武警部队算得上是国家一手培养的，其余的可以说都得了万程野的提携。所以当时哪怕巫族闯出那么大的篓子，万程野也扛下了上面的逼迫，把湘图雅和湘苗苗保在了这个位置上。沈文关想激他也不过是图个嘴巴快活，本意上还是对万程野心存敬意的。

　　两人好歹也共事七八年了，万程野对他的脾气也摸的熟悉了，所以才没有直接咔嚓掉沈文关。

　　“下次还这么幼稚，我不介意让你尝透人间苦难，直接催熟。”万程野如此说道。

　　沈文关受到威胁不甘心的回道：“我昨天才邀你进那个八卦群，你怎么就记着我的坏呢。”

　　万程野斜他一眼，“你是说那个不是讨论哪里的狐狸毛软，就是讨论今天扫黄又看到哪只魅魔的那个群？”

　　沈文关：“会不会有些误会……”

　　“没有误会。”万程野干脆利落的说道：“我是用小号进去的。”

　　！！！

　　难怪那天沈文关拉万程野进群后，群里一点水花都没起。

　　万程野：“那是我和蒋伊凡联系的账号，我正打算提醒你的，但你直接拿着我的手机就扫了二维码，然后我就直接进去了。”接着话语一转，“所以你是群主？”

　　沈文关汗颜辩解道：“不是，没有，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管理员。”

　　万程野哦了一声，“原来只是管理员啊，辛苦你了，不但要忙活灵防部的事，还要管理一个群。”

　　沈文关：“……”

　　他决定要给里面的人开小窗提醒一下，不然他的人设就崩了。

　　八卦就八卦，怎么能扯一些不绿色的话题呢？

　　他拿出手机，点开八卦小群，正准备戳开和群主的小窗时，一组消息吸引了他。

　　他说道：“万组长，你快看这条消息。”

　　万程野就着沈文关的手机看了过去，“蒋氏总裁每晚密会情人，据说小情人就在杭州，每晚八点从上海飞往杭州，消息属实，我的兄弟就是被聘请的飞行员。”

　　下面有人打趣道：“是哪个小情人能让蒋总如此奔波。”

　　还有人回到：“真羡慕那个小情人，我的意中人会脚踏七彩祥云，来每晚和我相遇，共度良宵。”

　　“上面那个人，少看点小黄书。”

　　接下来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了，万程野翻了两下，果断的吩咐道：“你和这个人联系，要他把他兄弟的联系方式拿到，我要看看这个蒋伊哲每天晚上不辞辛苦的跑来杭州是折腾些什么。肥狐狸还藏得挺深，在上海营造自己一直没离开的假象，混淆视线。”

　　沈文关赞同的点点头，这个人确实挺棘手的。

　　“现在已经第三天了，蒋伊凡还没有联系我，说明他现在的处境十分危险，如果能通过这个方法找到疯子的那个实验室，就简单了，这张符，能不用还是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