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最好的答案

陈立农缓缓地走回客厅，双目有些失神。

为什么……那双眼眸，泛着星光的眼眸，那么熠熠生辉，却似乎……总是在保持着与他之间的距离？

可是……他明明，明明就看到了。

最初那眼底的淡淡情愫，尽管再怎么掩饰，都是覆盖不了的。

陈立农相信自己的感觉不会有错，但又苦恼于云小棠在那之后，洗去了一切尘灰，连波纹都似乎不曾荡漾的眼神。

陈立农不清楚，究竟是什么，让她在短暂的心悸之后，还驱使着她去隐藏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陈立农啧……

陈立农稍稍有些烦心地理了理刘海，却发现刘海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更加凌乱交杂，干脆就停下来了，只望着前方，不知又在想些什么。

最近还是不要有过于心急的举动了……

万一让云小棠有了哪怕那么一点点的反感，都是得不偿失了。

尽管陈立农这么跟自己说，心里却仍保有一丝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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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陈立农的背影彻底消失不见，云小棠还在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出神。

她总感觉，这段时间，她似乎一直在有着什么微小的变化，毫不起眼，却又在她的心里掀起了点点波澜。

这种感觉，云小棠说不出来，无法形容，却又像在一点一点地吞噬着她，似乎很快就要笼罩住全部的意识。

但云小棠明白，无论是什么样的情绪，都一定和陈立农有着或近或远的关系。

也正因如此，云小棠才会懊恼，才会纠结，才会感觉心如刀绞。

她感觉自己正在一个陌生的境界里徘徊，像是森林里迷路的小鹿，没有方向，也找不到渴求的答案。

明明不断地跟自己说，不能对陈立农有任何异样的感觉，心却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被他蛊惑，在他编织的奇幻而美妙的梦境里，沉溺放肆而无法自拔。

但云小棠还在庆幸。

她还没有完全失掉自己的理性和底线，还在深渊的边缘试探，心里的那个天平，还没有一边倒地毫无顾忌地因为陈立农而倾斜。

可她还是彷徨失措。

如果有一天，她真的掉进了深渊，真的到了为了陈立农可以奔赴天涯海角的境界……

她又会怎么做？

云小棠明白，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她定然没有办法毫不自私地强迫自己放下。

换作别人，可能还有些犹豫，但云小棠很清楚，她是做不到的。

所以，她才想在心底的那抹情感愈演愈烈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之前，将这种危险的想法扼杀在摇篮之中。

可是……她似乎一次又一次地失败了。

她完全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心之所向。

云小棠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助。

她宁愿心底的一切都赤果果地暴露在虚无缥缈的冰冷空气之中，也无法忍受它潜藏在意识的深海中，没有任何办法将它一层层解剖，只能无能为力地任其滋长蔓延。

云小棠我……究竟错了吗？

云小棠我该……怎么做呢？

云小棠低垂着头，喃喃自语，声音轻得连她自己都听不清。

至于她的疑问……

也许时间才是最好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