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不懂事,顾一野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天性生野,没有他不敢做的事,也没有他顾一野做不成的事。
那时候他父亲常年在部队,所以幼时的顾一野是他母亲一手带大的,母亲是大家闺秀,也曾是兵,看似温柔的外表下却有着一颗异常强悍的心。
对于顽劣的顾一野,言语不行武力压迫。
鸡毛掸子便成了顾母手中的枪,若非顾母自幼对顾一野严厉苛刻的教导,他现在很可能就会想高粱那样,虽吊儿郎当,但血性不变。
顾一野“不是说好了嘛,往事不堪回首,但我真没想到,你会气到这个份上。”
他说的很平淡,因为说真的,他们彼此之间可以说是太了解,以至于这份了解盖过了某种难以察觉到的情愫。
看似是在开玩笑,可卿雪真的有气。
江南征的小把戏她不屑拆穿,也不愿意当众去给人难看。
可顾一野问起来的时候,询问她为什么不当众讨个公道时,卿雪只是道:
卿雪“都是女孩子,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况且如果你喜欢的人比江南征差劲太多,我的做法可能会跟她一样,甚至更极端。”
顾一野“看来你还挺理性。”
卿雪“这么理性我能怎么办,谁让从小到大被你拒绝了那么多次,习惯就好。”
她无谓的说着,殊不知顾一野此刻的心就像这天气,雾蒙蒙的,下一秒,倾盆大雨飘洒而落下。
正当卿雪快速起身想回去时,他撑开的伞挡住了瓢盆大雨,雨水滴滴答答的滑落下来,她就望着眼前的人,突然就笑了。
卿雪“顾一野…”
顾一野“怎么了?”
卿雪“我的申请书是在你那吧,这么久,你居然忍得住不问我为什么吗?”
卿雪“哪怕是作为哥哥的身份。”
她说着,并给了他台阶。
那天从树上跳下来的时候,她知道离开的匆忙,也知道那份申请书他肯定会看到。
本以为下次见面他会大发雷霆…
可是他开口却是关心自己身上过敏的红疹,低下头的顾一野,真的不太一样。
顾一野“你都决定好了的事,虽然我不太明白,但既然你决定了,我的选择只有一个…”
顾一野“除了支持,别无其他。”
嘈杂的雨声伴随着风声在耳畔萦绕。
她的心从未像此刻这么宁静过,她知道申请代表了性命生死由天,可她想尝试。
紧接着顾一野又说了一句:
顾一野“我会更努力,变得更强,强到能够守护国家,守护战友,守护你。”
卿雪“……”
她淡淡地笑了。
顾一野,这何尝不是我的愿望…
我讨厌部队,讨厌战争,可我不得不明白一个鲜血的道理,没有牺牲就没有如今的安定。
我喜欢你,所以我想陪着你。
既然你许了国家,那么我陪你一起,只是下一辈子,许给我好不好?
卿雪“顾一野…你真好。”
顾一野“这就知足了?”
卿雪“对我来说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