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1 十一、拜访南羽山

清晨，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空气中弥漫着花草的香味，一缕阳光照射进马车，落在楚婉兮柔软乌黑的发丝上，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她还沉沉地睡着，头倚靠着窗子，而一旁的苏墨染早早地醒了，朝窗外看了许久。

　　远远地望见前面的山顶上，一座古朴的宫殿耸立在那儿，巍峨雄伟，气势恢宏，赶了一夜的路，现下马车已经到了南羽山的山脚下，苏墨染轻轻拍了拍楚婉兮的肩。

　　“姑娘，快醒醒，我们到了。”

　　楚婉兮听到声音，迷茫地睁开眼睛，揉了揉朦胧的双眼，抬起头看着苏墨染，一脸疑惑：“到哪里？”

　　“姑娘这是睡迷糊了？我们到南羽山了，不是说要跟在下一起回门派么？”

　　“哦。原来已经到了啊！”

　　楚婉兮听后，从马车上爬起来，朝着窗外看去，远处的宫殿巍峨壮丽，如同巨人般矗立在山顶，数不清的石阶仿佛直通天际，在白云间若隐若现，如同一条龙一般盘旋在那里，宫殿前方的广场上站满了人，密密麻麻，如同蚂蚁一般。

　　楚婉兮和苏墨染相互对视了一眼，便走下了马车。

　　石阶两旁站着几个守门的弟子，手握长枪，神情严肃，站姿挺拔如一棵松树，远远地便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威压从他们身上传来。

　　“恭迎掌门回山！”守门的弟子毕恭毕敬地对着苏墨染行礼道。

　　“免礼。”苏墨染摆了摆手，示意弟子不必行此大礼。

　　正要迈步上山时，守门的弟子注意到了他身后的楚婉兮，皱了皱眉，举起长枪挡住了她的去路。

　“掌门大人，这位姑娘我们从未见过，为了我派弟子的安危，我们不能放她上山。”守门的弟子语气冰冷地说道。

　　楚婉兮听后，心中暗自吃惊，她没有想到竟然被拦下来了，她不由得看向了苏墨染。

　　苏墨染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对着她点点头，表示让她放心。

　　“这位姑娘是我的友人，今日上山是同我一起去见祖师的。”苏墨染解释道，语气中透露着温和与平静，似乎不管对方怎么阻止他，他都不会生气，他依旧保持着微笑。

　　守门的弟子听闻后，又看了看苏墨染身后的楚婉兮，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收起长枪，退到了一边，让开了道路。

　　楚婉兮连忙快步跟上了苏墨染，二人走了许久，才到了门派的大殿前，苏墨染拉起门环叩击了几下，片刻之后，从里面传出了一个苍老的男声。

　　“进来吧，门没有上锁。”

　　闻言，苏墨染推开厚重的大门，领着楚婉兮走了进去，只见在大厅中央的高台上，坐着一名年迈却精神矍铄的老者，一双虎目炯炯有神，目光紧紧盯着楚婉兮和苏墨染，似乎在打量着什么东西。

　　“晚辈见过师祖。”苏墨染走上前跪在了大厅中央，朝着台上的老者行了一礼。

　　“呵呵～快请起。”老者微笑着说道，忽然目光转移到了楚婉兮身上，颇为严肃地问道：“这位姑娘是？”

　　楚婉兮见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有些局促不安，不知所措地低下了头，要是被发现了她是魔教之人，怕是她就要永远待在这儿了。

　　苏墨染听到师祖的话，急忙介绍道：“这位是晚辈在安宁城结识的友人，武功十分高强，帮了晚辈一个大忙。”

　　“哦～”老者闻言，目光变得柔和了许多，“这么说这位姑娘也是江湖中人喽？”

　　“是的，师祖。”苏墨染应道，随即又继续说道：“师祖，今日晚辈带着这位友人来是想向您打听一件事。”

　　“哦？何事？”老者听后，饶有兴趣地问道。

　　苏墨染顿了一下，缓缓地开口道：“师祖可听说过琉玉楼主——洛兰馨？”

　　听到‘洛兰馨’三个字，老者的脸色突然大变，他一脸震惊地看着苏墨染，眼里闪过一抹不敢置信的神情，嘴巴张了张，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师祖，您认识她吗？”苏墨染试探性地问道，虽然心里十分忐忑，但是还是希望能从老者的嘴里听到答案。

　　“认得，怎会不认得？”老者叹息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哀伤与悲愤的神情，“她……就是害得你师傅与你师娘反目成仇的罪魁祸首。”

　“师祖，洛兰馨已经死了，如今也算是报了仇，这多亏了这位姑娘，她身手十分了得。”苏墨染见老者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连忙解释道。

　　“那洛兰馨曾经也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高手，能杀得了她的人想必武功已经到了很高的境界，我真想看看你这位友人的实力如何。”老者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楚婉兮的身上，转身摸了摸放在架子上，锋利无比的宝剑。

　　“呃…前辈，切磋就不必了吧……”楚婉兮见他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吓得一抖，急忙拒绝道，这白发苍苍，却又精神焕发的老者光是看着就有种高深莫测的感觉，谁又晓得他的武功在什么境界呢？

　　老者闻言，目光一寒，身形一晃，眨眼间到了楚婉兮的身边，手中的宝剑猛然刺出，说道：“武功要想有所突破，便要不断地与人切磋交手，只有不断地经历生死战斗，才能够提升自己，所以拔剑吧！”

　　“既然如此晚辈愿意奉陪！”见状，楚婉兮也不甘示弱，她也不愿意就这么束手就擒。

　　两人的动作极快，眨眼间的工夫便过了几招，只见楚婉兮手执长剑，身影灵活飘逸，剑法快若闪电，身法敏捷，每一剑都直击老者的要害，一套剑法行云流水，毫无瑕疵，看上去赏心悦目。

　　而老者也不差，虽然已年过半百，但是却丝毫看不出有老态龙钟的迹象，身手矫健、凌厉迅速、动作灵活，一身内力深厚无比，招式简单直接、狠辣，一出招便要致人于死地。

　　两人过招的时候，苏墨染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看的眼花缭乱，一时间根本无法辨别出其中的玄机，不知为何，眼前的姑娘分明只是初识，却让苏墨染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就像是见过许多回一样。

　　忽然间，“砰”地一声脆响打断了苏墨染的思绪，循声望去，原是一块玉佩掉落在了楚婉兮的脚边，摔成了几半，碎裂的玉屑散落了一大片。

　　老者见此，不由皱了皱眉，心疼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玉石碎片，突然目光一凝，小心地拾起了几块较大的碎玉，在掌心间将它们拼在一起，依稀可以辨认出是一个“婉”字。

　　“呵呵~还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老者满怀欣赏的目光看了看楚婉兮。

　　“墨染，你先出去一会儿，老夫有话要对这位姑娘说。”老者将剩余的几块玉片收好之后，对苏墨染吩咐道，脸上带着一丝严肃与凝重，目光一直停留在了楚婉兮的身上。

　　“啊？好…”苏墨染一脸疑惑地答应了一声，便转过头向着外室走去。

　　老者看到苏墨染离开后，又将大堂门关上，然后对着楚婉兮招了招手，说道：“小姑娘，过来坐吧，别客气。”

　　楚婉兮闻言有些愣神，难不成是她身份暴露了嘛？不可能吧，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有些拘谨地落座。

　　“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啊？”老者看到楚婉兮落座后，开口询问道。

　　楚婉兮抬眸看向了老者，心中有些忐忑，不晓得他为何突然问起她的名字来了，难道是在试探她？

　　见楚婉兮迟迟没有回答，老者和善地笑了，目光慈祥地看着她，“小姑娘不必担忧什么，这玉上刻着一个婉字，老夫若没记错，你是叫‘楚婉兮’对吧？”

　　“呃…对，正是。”楚婉兮闻言，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了，他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难不成他还会读心术？

　　“呵呵，我就知道，你肯定就是那个小丫头。”老者笑着说道，目光充满了慈爱与宠溺的神色。

　　“您认识我？”楚婉兮闻言，一脸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老者摇了摇头，说道：“老夫并非认得你，不过南羽山昔年同魔教交好，这块玉是老夫亲手送出去的，送给教主的小徒弟，也就是你啊。”

　　“啊？！这...这...”楚婉兮闻言一脸愕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是不是不相信？”老者看到楚婉兮的表情，笑眯眯地问道，他也知道在他将慕霜华赶下山后，魔教与南羽山的关系便势同水火，她不相信也是正常的。

　　楚婉兮犹豫了一会儿，咬了咬牙说道：“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相信你。”

　　“哈哈......好孩子，你是一个值得信任的女娃娃，不过有件事老夫要问你一下。”老者爽朗地大笑，笑完之后又严肃起来。

　　“您请问。”楚婉兮连忙拱了拱手，恭敬地回答道。

　　“你与老夫那徒孙苏墨染是何关系？”老者看着楚婉兮，一双老眼中闪烁着奇特的光芒。

　　“只是在山下见过两次罢了。”楚婉兮闻言，连忙答道，心中暗暗嘀咕道：别是误会什么了吧。

　　“竟是如此…”老者闻言，皱起了眉头，喃喃道：“可惜我这徒孙没有福气，不然的话倒是可以考虑撮合一下你们二人。”

　　“什么？撮合？”楚婉兮闻言，脸颊微红，不由低声说道：“这...这怕是不太好吧，我与苏公子只能做好友，不适宜做媒的。”

　　“哎呀，先别急着说不。”老者闻言，摇摇头，笑着劝说道，“你看你与他年纪相仿，又是郎才女貌，往那儿一站便是十分般配的一对儿，再说…你与他从小便定了亲。”

　　“啊？！”闻言，楚婉兮心中一紧，一颗芳心跳得飞快，脸颊滚烫滚烫的，心想自己与苏墨染从小便定了婚约，这怎么可能？

　　见楚婉兮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老者不由苦笑了一下，摇头说道：“唉！你也不用怀疑，这定娃娃亲的主意还是你那师父提出来的，你师父说你跟墨染天赋都不错，若是能够在一起，定然能帮助南羽山走向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