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2）

听见里面传来凄厉的惨叫声，皇帝有些坐立难安，沈眉庄也是满脸焦急。饶是皇后，也不得不做出一副关切的样子望向产房里面。

叫声一声高过一声，一盆盆地血水端了出来。

皇帝皱起了眉头，始终没说什么。

这时候，温太医慌慌忙忙地从内间出来，行了个礼。

皇帝问道：“可是有什么事？”

温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回皇上，贵妃娘娘难产了，现下…已然疼晕了过去，微臣已经吩咐让人去拿止血的汤药。只是有一事，始终要问问皇上的意思，若是…保大还是保小？”

皇帝皱眉道：“母子平安。否则，太医院一同陪葬。”

“是。”温太医转身进了内间。

此时甄嬛已转醒了过来：“温实初…温实初…”声如蚊喃。

“唉，微臣在，娘娘有什么吩咐？”温实初满头大汗。

甄嬛虚弱地道：“若是…本宫有什么意外…一定…要…保小…”

“微臣还是去请示皇上吧。”温实初擦了擦额角的汗道。

甄嬛的声音虚弱中带了丝凌厉：“若是你敢违背，我自寻死。”

温实初又出去禀报了甄嬛的话，皇帝的心里五味杂陈，无奈地扶额：“无论如何，一定保住贵妃，若是到了那时候，孩子没了就没了，贵妃的命一定要保住。若是…母子双亡，太医院就不用活了…”说道最后，皇帝的声音竟有些哽咽。

一旁的沈眉庄眼眶里也早已蓄满了泪水，忍不住开口道：“皇上，臣妾进去陪着嬛儿。”

“好，有你去，朕放心。告诉嬛嬛，若是她平安，朕会册封她为皇贵妃，也一定会对我们的孩子好。你去吧…”

“是。”沈眉庄福了福身子，就进了内间。

看见大汗淋漓、满脸苍白的甄嬛，眼泪霎时就流了下来。

“嬛儿！”沈眉庄上前拉住了甄嬛的手。

甄嬛虚弱道：“眉姐姐来了…”

“你坚持住，孩子就快出来了，好了别说话了，省省力气。皇上已经说了，待你生产结束，封你为贵妃。”

甄嬛笑了笑：“不过虚名罢了，我不在意，姐姐…更不在意吧…”

沈眉庄哽咽道：“他在外面等你，说一定保大，否则让太医院…陪葬…嬛儿，你可不能出事，我从未见过他如此，若是你…没了…只是他也要难受死了…”

甄嬛点点头：“嗯…我知道了…你让人告诉皇上，只要君心似吾心，定不负相思意，若有不测，一定让他不要滥杀无…辜…”

眉姐姐含着泪点头。

外面的皇上也心如油煎，心一横就打算进内陪着甄嬛。皇后坐不住，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皇上不可，妇人生产见血光，乃是不吉，皇上九五至尊，怎可入内，此乃违背祖宗家法之事！”

“规矩是人定的，朕是天子，自然要怎样定规矩就怎样！”

皇后面露为难之色：“只是…太后那…”

皇帝甩袖道：“你若是怕，就回去景仁宫待着，只当头风发作，不知道这事，想来太后仁厚，也不忍苛责。”

说着，皇帝大步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