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生意红火,来往者甚多。那些人不是在酗酒就是在赌博,他们试图以灼酒浇灭,将那些烦人的事儿抛到九霄之外。
事实却不然,酒灌的越满,心中的欲望与恶念就越会被疯狂放大。
这时候,就需要到酒店的第二项服务了。
“林鹏先生,还请让我的小妹带你去。”男人嘴角上扬,谄媚一笑。
林鹏先生自然不是第一次来,不可能被男人三言两语给骗了去。再说,他已经是这家店的熟客了,男人也没必要骗。如果因为蝇头之利流失了这么一位人傻钱多的大客户,那才是真正的损失。
轻微转头,与一旁的女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闻言,林鹏先生的眼神落到了一旁的小姑娘。她穿着一身轻薄的白裙,布料有些透,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那白嫩细滑的肌肤。瘦胳膊瘦腿的,更衬得她娇弱可人。
胆怯地抬头,双手绞着裙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见犹怜。
看见她的那一瞬,林鹏呼吸有些急促,心中也燥热了起来。
“好。”
女人领他进了杂物间,在一处极为隐秘的角落那停下。
杂物间昏昏暗暗,只有房门那一点微弱的光芒,但终究是杯水车薪。
那双纤手在墙壁上四处摸索着。手很白,也没有什么茧子,一看就知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的手。她的身体也扭捏着,故意突显出身体的曲线。
这一幕看得林鹏心中有些躁动。
“你的编号是什么?”他舔了舔嘴唇,眼神有些冒犯。
“先…先生…”面前的女人面色赧然,动作也缓慢了起来。她是干这一行的,怎么可能不知道林鹏先生在说什么。问编号…不就是要光顾他嘛…
想到这里,那女人心中暗喜。要知道,为了勾搭这么一个钱多的“大客户”,她可是做了不少准备。将自己打扮成她喜欢的模样,特意塞钱给主事的大哥,让自己能在台前工作…
“我…啊哈!”还没等她回答,面前的中年男人已经猛扑了上来。
…
…
“林鹏先生还没来么?”女人百般无聊梳着乌亮柔顺的棕发,精致的桃木梳在她手上上下下,带动发丝跳动。
镜子照映出她动人的面庞,朱唇贝齿,洁白的额头漏露,细长的发丝被捋成两簇,由眉眼处下落。
唇间的一点红,更衬得她皮肤苍白,近乎死人的面色,没有一丝润红。
一旁服侍的侍女屈身恭着,笑眼眯眯,眼底却是无尽嘲讽与嫉妒。
也不知道林鹏先生为什么会看上这么个病秧子。
她如是想着,面上却笑意未减,
“林鹏先生会来的,不是托人给美人您捎信了么?”
“美人您如此闭月羞花…林鹏先生怕是等不及了。”
话语如珠,一大堆赞美不要钱的源源流出,哄的美人服服帖帖的。她高兴又幸福,面色娇羞,脸上升起淡淡红晕。
“会的…”
林鹏先生不嫌弃自己的出身,不严厉大声辱骂自己,不会为自己的毛手毛脚而气愤,反而会为了自己去跟老妈妈理论…
越想越激动,越想越愉悦。
她情不自禁跳开梳妆台,在这片小小的空地上翩翩起舞。
林鹏先生最喜欢她跳舞了,特别是这支《故人去》。
舒缓的乐声响起,小巧的玉足开始跳跃,脚链上的金铃叮叮作响。
她的步子轻盈而慢,但每一步都能恰好卡在点上。前一秒脚掌落下,后一秒沉闷的鼓声随即响起。轻盈的薄纱随其舞动,轻轻的,飘飘荡荡。
“美,太美了。”
“真的美啊…”
“下一次希望还能再看到这个大美人!”
台上的人儿舞动着,台下的人们真心赞美着。
他们看到了她光鲜的外表,看到了她动人的舞姿,看到她倾城倾国的容貌。
可是…
谁能懂她内心的酸楚呢?
舞曲面临高潮,节奏起伏跌宕,富有动感。
舞娘的眼角沁出一滴泪花,滴落到地面。转而被她狠狠踩进脚下。
故人去…故人去…
故人已经离开。
被抛弃的她又有什么意义生存在世上呢。
她不能再回忆往事,节奏越来越快,动作越来越复杂,她快跟不上舞步了。
脚腕疼痛得不行,几十天连续不断的演出让她身心俱惫。
眼前模糊一片,耳边是众人的惊呼声。
忽然,她重心不稳,身子前驱,将要重重栽倒。
一切都结束好了。
她惊呼一声,求生的本能让她拽住了一旁的支撑物。
“你没事吧。”
声音低沉,却听得舞娘一颤一颤。顺着声音向上看去,一张较好的面容占据了一整颗心。
“谢—”她仓促地向后退去,强有力的臂膀却牢牢握住了纤细的手臂,将她往面前人的胸膛送。
“老妈妈,她这一晚就给了我吧。”
“一切损失我付。”
几句简简单单的话,却让名为明兰的舞娘心凉透了一半。
她浑身僵硬,一动不动。耳边只能听到那人得意洋洋的笑声。
“哎呦,既然公子对明兰姑娘这么伤心…做老妈妈的我…怎么好意思棒打鸳鸯呢…”
…
…
精致的楼阁内,身躯挺拔的男人机械般地喝茶,他的身侧站着一名舞娘。
“先生…明兰来服侍你入睡吧…”舞娘颤颤巍巍上前,犹豫着要不要扑上去。
内心纠结一番,还是猛然抱住了男人的手臂。
“我以为你是清倌。”面前的男人面无表情,抬手啜了一口浓茶。轻而易举打破了暧昧的气氛。
还没等舞娘回答,他又站起身来,在身上摸索着什么。那一刻,舞娘想了太多太多,却没想到,那是一瓶金创药,还是用来给她治脚伤的。
“啊,先生…嘶,好疼…”
她秀眉紧蹙,面色却飞上一片红霞。
面前的男人蹲下了身子。右手小心翼翼捧住了那只受了伤的玉足,左手轻轻撒着药粉。
这样做真是太没有规矩了,但她却拒绝不了…她迷迷糊糊的想着,一时之间竟忘了,谁是主人,谁是奴儿。
红肿的脚腕又被温热的大手覆住,不轻不重地揉动,力道恰到好处。
舒服得她连连低吟。
这种感觉…很少有过了…这种被爱护的感觉。
明兰的脸颊又红了一个色,那晚她再也忘记不了。
之后林鹏先生也会时常寻找自己,和自己谈心,聊天,抱怨事务的杂碎…跟他呆在一起的每分每秒,连空气都是香甜的。
谈到鱼水之欢,他永远会尊重自己的想法,
“我希望你是自愿的…”
林鹏先生神色温柔,语气亲切。
林鹏先生,她的救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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