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听到这一声,徐昭容的身躯僵了一下。
抬眸就看见了坐在椅子上的二皇子。
二皇子秦翡犹如其名,通透如玉,浑身气质像是含着冰雪般,眉眼间像极了温柔至极的徐昭容。
他曾有一双极其漂亮的眼睛,就是因为儿时的那一场意外才彻底被毁了,如今只能用轻纱遮住。
“母妃。”
二皇子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扶着椅子上的把手轻轻站起来。
徐昭容满脸慈爱的摸了摸二皇子的黑发,但是依旧遮挡不住眉间的疲惫。
“翡儿,你也能入学了。”
二皇子微微一愣,恬淡的脸上突然转变成温怒,“母妃!你是不是又去求他了?”
“是。”徐昭容微微涩然。
“而且不需要您这么做,儿臣宁可此生此世就当一个废物,也不需要您如此低声下气的去求那个人!”
二皇子激动的脖子上涌现了几根青筋,扶住一旁的椅子,不停的咳嗽。
“可是……”
徐昭容近乎哀戚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想动手么尚那双眼睛,可是又停下了。
“您只要记得我这双眼睛是为谁瞎的就好了。”
“好。”
徐昭容擦了擦眼角的湿濡,在二皇子走后终于失声痛哭。
“娘娘……”
徐昭容还是姑娘的时候就与现在的皇帝,以前的四皇子还有另一个人是从小长大的缘分,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当时皇帝的母妃珍妃娘娘为了让皇帝有一个更好的童年,特地把当时还年幼的皇帝寄养在徐昭容的母家。
小时候的情分,直至豆蔻时期的芳心暗许,到现在的形同陌路,当初的事情就像是历历在目,撕心裂肺。
种种误会与不信任,就像是在两人之间撕裂了一条鸿沟,无论解释与不解释,都是跨不过去,也回不到从前。
一夕之前好像都变了。
他变成了高高在上的皇帝,想要谁生谁就生,谁让谁死谁就得死。
可是那个人也是与他从小长大的兄弟,他为什么就是不信任,为什么就是要猜疑他与她之间有什么龌龊的关系呢?
直至现在,徐苑也不后悔当初那件事。
误会就误会吧,现在她只要守好翡儿就行。
所谓爱之深,责之切。
二皇子回到寝宫,他身边的小太监习惯性地端上一碗黑乎乎的药膏。
悄悄的撇了眼二皇子,透着无神的双眼,直接把那碗药放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
“殿下,该上药了。”
“不用。”
二皇子坐在床榻旁边,头也不抬。
小太监看他这个样子,冷哼了一声,“爱用不用?以为我想伺候你不成,不过是瞎了一眼的瞎子罢了,还真当自己是什么金枝玉叶的贵人不成?下次再偷跑出去摔倒了,可别怪我。”
眼神落在那雪白衣袍上的一处脏污,撇撇嘴,带着手里的那碗药膏就直接走出门。
还不忘嘀嘀咕咕的抱怨,“什么人啊,这是我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废物的主子?说是皇子,连个登上皇位的机会也没有,只不过就是一瞎子罢啦!”
二皇子漠然,像不是在说他一样,一动不动。